他甚是后悔,立即收起了长剑,上前伏地,替余艳竹搭脉之后,总算松了口气,对齐腊道:“还好,没伤着胎气。”
齐腊再向前爬了数尺,虽是离金琨还有丈余的距离,依旧欲举拳挥向金琨,斥道:“就算胎气未伤,艳竹她也活不成啦……
“便算她活了下来,她这毒气……这毒气本是不伤胎儿,你这一剑下去,毒气侵入胎中,你……依旧是杀了我儿!”
金琨又是一惊,一时间六神无主,慌忙从背囊中搜出断流活络膏,将之涂在余艳竹腹中伤口之上。
齐腊再斥道:“兀那小子,休得轻薄我妻!”
金琨这才惊觉举止失礼,立即缩回了手。
齐腊见那伤口立时止住了血,那金疮药竟如此灵验,便也不再叱骂了。
金琨叹了叹气,又从背囊中拿出银针,给余艳竹连扎了十余针。
只过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余艳竹忽“嘤”地一声转醒过来,总算叫齐腊松了口气。
金琨愧色道:“余长老,多有得罪。”
余艳竹摇了摇头,又再掉下泪来,抓着金琨双臂,恳切道:“我不怪你……金大侠,还请留下齐腊性命,我来生定当牛做马,报答于您!”
说着,又要向金琨磕头,可她伤口牵动之下,竟无法坐起,直至金琨再将她轻轻按住。
金琨道:“你也不必磕了,齐腊这淫贼恶贯满盈,我决计叫他活不到明日!”
余艳竹直哭得梨花带雨,哀求道:“求您开恩,他可是……可是我腹中孩儿的爹,您就真的忍心,这孩儿还未降世,便没了爹么?”
金琨“啊”地一声,直怔在了当地。他自幼便无父无母,自是知晓失去双亲的苦楚,余艳竹此话,可谓直击了他心中最软之处。
他略一思索,说道:“那你先回答我,你当真不知九宫派和肖梨雨的下落么?”
余艳竹始终不松开金琨的双手,说道:“我已离开九宫派大半年啦,如何还知道门派之事?金大侠,您真的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