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正厅。
刘一守卑躬屈膝跪入堂中,头俯低,大气不敢喘一声。
“起来吧,这事非你所控。”萧知远脸色未变,只是眼光更深邃了一些,语气加重了一丝:“这些暗探胆子越来越大了,私自行事,就让他们抱尸荒外吧。”
萧知远这话说的,刘一守心里发毛,他怎敢起身,俯在地上,诚惶诚恐道:“卑职失察,还请王爷责罚。”
萧知远神色一凛,目光如炬,厉声严道:“是得惩罚,必须严惩。”
刘一守内心忍不住打个寒颤,吓得赶忙言道:“请王爷责罚。”
“起来吧。”萧知远收敛神色,言道:“管好下面的人,再有下次,连你一起罚。”
“是。”刘一守暗舒口气,赶紧起身,再不起来,他还真的会自找苦吃。
刘一守微低首站于堂中,仍是大气不敢喘息,从事多年,他太了解这位王爷了,重罚没有,轻罚自是不会少。
正堂之上,萧知远缓了缓神色,不冷不热道:“洛邑有一件事情急需处理,这里的事你暂且放下,代本王去看看吧。”
“是。”刘一守拱手弯身行礼道:“王爷如此看重下官,卑职谢过王爷。”
果不其然,代王巡察,明着升,实乃调走,暗着却是夺了刘一守在开封城的官权。
“去吧。”萧知远挥了挥手,头往后靠去,缓缓闭上了双眼。
一一
一一
萧暮雨离开祥林雅舍,苏谨言坐到了院中,他心中有一丝猜测,萧暮雨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萧暮雨爱上他的字和画,许是有的,两年多未上祥林雅舍,这次而来,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萧暮雨说他爱文,言词恳恳,想请苏谨言入府为先生,苏谨言婉言拒绝,可萧暮雨脸上并没有失落之意。
萧暮雨这次来并不如上次一样,打量苏谨言的味道要重一些,虽然掩饰的极好,苏谨言仍然有所察觉。
隐而不发,极力隐藏,苏谨言就知道萧暮雨不光懂文,还是个内家好手。
两人初见,苏谨言就知道萧暮雨是个练家子。
萧暮雨极力在隐藏他是个好手,只提文墨,不提武艺,本为不熟,却表现熟络。
萧暮雨并非没有心机的纨绔子弟,交浅言深的道理,他岂会不懂。
两人如两重天地,苏谨言相信萧暮雨可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却仍邀他去他家为卿,显然不合理。
极为唐突。
除非萧暮雨早就知道苏谨言,他对苏谨言的背景作过调查,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调查苏谨言,此乃何意?真的只为拜苏谨言为师,两人两重天,怎么可能?
定是有他意。
萧暮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不好的感觉,苏谨言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萧暮雨城府极深,此人不可交往。
这一时,萧暮雨在苏谨言心上已有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