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早已习惯了替何乐为 承担责难,也习惯了为何乐为 遮挡锋芒,常言道,师傅的事情,徒弟应当代劳,李淳风对此颇为明了。
“启禀圣上,小公子虽未曾远离长安,但他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群,或许是从经过长安的商贾口中听说的……”
袁天罡并未在皇上面前透露何乐为 是他的弟子,因此李淳风也不能公开称呼何乐为 为师祖,毕竟在皇帝跟前,这种关系一旦挑明,怕会招致不必要的纷扰。
这样的解释还算过得去,李世民接着问道:“那《咏鹅》究竟是一首怎样的佳作?竟然是七岁时的作品,何乐为 ,你不妨诵读一遍。”
彼时的骆宾王对何乐为 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根本不信何乐为 是从他人那里听来的,因为他在青州博昌的小城与父亲一同生活,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传至长安?
然而,何乐为 却准确无误地背诵出了整首《咏鹅》。当时律诗尚未定型,李世民听着那充满童真的鹅鹅鹅的起始句,感觉极为生动有趣,不禁感叹道:
“倘若是真出自七岁孩童之手,确实堪称珍贵……”
周围众人亦是连连称赞,李世民扫视四周,心中略感索然无味,原本打算借助何乐为 的才学挽回颜面,没想到他却间接地再次赞扬了骆宾王。
骆宾王则情绪激昂,朝着何乐为 深深施礼:“何先生竟然知晓拙作,实乃我骆宾王三生有幸,日后还望先生多多赐教!”
尽管骆宾王不明何乐为 为何了解自己,但在他眼中,何乐为 充满神秘与智慧,正值年少轻狂的他,既容易对强大的人物产生不服输的挑战欲,同时也容易对其产生敬仰之情。
相比起来,纥干承基只是一味榨取他的诗词才华,并不在意他的个人成长,两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何乐为 笑容深沉地道:“赐教不敢当,不过嘛,人活一世,不只是眼前的琐碎,更要有诗意和远方的追求……”
“眼前的琐碎?诗意和远方?”骆宾王心头巨震,伫立原地,思绪飘渺,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不仅是骆宾王,那些沉浸在酒色生涯中、逐渐忘却初心的文人墨客,此刻也都惭愧地放下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