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皇权面前,向来一文不值。”
再次端起茶碗时,萧何似乎嘀咕了一句,然后才提高声音说:“女儿啊,一个人想吃鸡蛋,总得先把蛋壳打破。”
“您是说,陛下这是在故意挑燕王的毛病?”
萧棠儿恍然大悟。
萧何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离:“事情从来没有绝对的,你可以理解成故意挑刺,也可以看成变相的敲打。”
“敲打?”
“其实事情的主动权并不在别人手里,而在燕王。”
“燕王……”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这是老子的《道德经》。”
“是啊,世间也只有老子一人看得最为通透。”
萧何点点头,许久默然不语。
萧棠儿看到他放下了茶杯,立刻给他添了些茶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为父担心卢绾只是个开始。”
再次端起茶杯时,萧何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峻:“你若是想还人情,便将老子那四句话带给卢家,为父倒要看看,一个蛋壳打不破,何以敲碎全天下的鸡蛋!”
“女儿明白了。”萧棠儿点点头,不再说话。
卢家老宅。
一轮圆月挂在半空中,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
秋风瑟瑟,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秋虫的鸣叫已经很难听到了。
“他叫汲蛮,手中有把古剑叫钝,汲蛮的剑术和那日在韩信宅院外偷袭我们的人很相似,也可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