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安排?”卢绾将信将疑,下意识和卢弃对视了一眼。
“下臣斗胆问燕王,全天下最了解您的人是谁呢?”陈平问。
“除了老子本人,就是我儿和季哥了。”卢绾想了想,自嘲地笑了,歪着脑袋问陈平:“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是想说季哥料定我卢绾会想方设法的逃出长安城,这才安排你盯着我们父子?”
“正是。”陈平拱拱手,很认真地说:“其实,早在商议是否要封城时,陛下就单独召集见过臣下,陛下说燕王生性刁滑,向来我行我素,这猛然间一封城,肯定是要出乱子的……”
“等等,季哥才当了几天皇上啊,就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不可能!”卢绾抬手打断了陈平,学着刘邦的口吻说:“他的原话一定是这样的,卢绾这个狗日的,啥时候安分过,不把他摁住了,咱这城还封个屁啊,是不是?”
听到这两句话,陈平差点笑出声,不过,他还是板着脸,表情严肃地说:“大差不差吧,其实,陛下的本意并不是想防着燕王,而是担心,因为封城的事伤了你们兄弟的和气。”
“季哥真这么想的?”卢绾问了一句,阴阳怪气地说:“他要是顾忌兄弟和气,就不该让我们爷俩来长安。”
“燕王此话差矣!”
陈平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燕王既是跟陛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又一起在中阳里长大,那么,在各异姓王中间感情一定是最深的,如今陛下的父亲过世了,燕王都不来奔丧吊唁,岂不是向世人表明,燕王与陛下的情深义重是假,貌合神离是真?”
这两句话一出口,卢绾渐渐冷静了下来。
陈平继续说:“这封城一事,并非针对你燕王一家,大王何必耿耿于怀呢?难道对陛下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先生可知我和我爹如今已然露宿街头了?”
卢弃想了想,还是打断了陈平:“若不是吕家人对我们父子一再逼迫,我们也不会想到买通太仆夏侯婴,为自己留条后路。”
“臣下当然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将所有谋划提前,在今日予以实施。”陈平看着卢弃,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世子如此机敏,难道看不出吕家人这是故意在陛下与燕王之间制造嫌隙吗?!”
“这话本王听不懂!”卢绾冷声说,故意把头转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