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吕雉眼角余光瞟了瞟,立刻有宫女走到吕产跟前,帮他盛了碗羹汤。
吕产看到羹汤,如蒙大赦,慌忙放下游移不定的筷子,也不管汤汁烫不烫,直接端起盛汤的朱漆木碗灌下一大口。
“侄儿,咳咳,侄儿,明白,侄儿知错了!”放下木碗时,吕产面色通红,边咳嗽边说,显然是被呛着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过去的事情,咱就翻篇了吧,从今往后,你做事情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别再让姑母为你操心了。”吕雉眉头微蹙,站在吕产身旁的宫女顿时大惊失色,马上弯下纤细的腰肢,帮吕产轻拍后背,抚弄胸脯,让他在咳嗽时能舒服一些。
“哎,若是你爹还在该多好啊。”
吕产正想着该怎么表态,吕雉忽然叹息了一声,感慨万千地说:“你爹,我的兄长,不但勇武过人,还很能得人,他手底下强将如云,谋士成林,姑母在这里大言不惭地替你爹说一句,若是没有他的辅佐,大汉基业难成,只可惜啊,天妒英才,你爹竟在两年前,平定韩王信的叛乱中没了……”
“侄儿明白姑母的期望,等侄儿回去,一定跟我兄长好好说说,让他别再把心思放在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上!”
吕雉的话还没说完,吕产立刻粗暴地推开正在伺候他的宫女,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兄弟虽然不如父亲一二,但是,绝对会为姑母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什么肝脑涂地,听起来多吓人啊,呵呵。”吕雉笑了笑,望着吕产说:“赶紧起来吧,姑母是真的想念你爹了,若是你爹在,咱们还会被燕王父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卢家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陛下对他家的恩宠。”吕产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坐好后,身子向前倾了倾,压低声音说:“侄儿听宫里的人说陛下今天早晨曾经偷偷出去过,好像还和卢……”
“住口!皇帝的行踪也是你能打听的!”
吕雉厉声暴喝,打断了吕产,气呼呼地说:“像这样的话,以后无论是什么场合,都不要再说了,多说的话,脑袋就没了。”
“侄儿错了,侄儿这不是说实话,说漏嘴了嘛。”
吕产表情尴尬,作势又要往地上跪。
“自家人,不必如此。”吕雉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如今姓戚的贱人正得宠,赵王时常得到陛下夸奖,你表弟想要有个表现的机会都很难,姑母对你们要求严一些,没有别的意思,咱们能给你表弟帮忙尽量帮忙,帮不上忙的时候,也别给他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