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笑了笑,冷声说:“爹还可以跟你再透个底,在爹看来,投靠匈奴王,跟在你皇帝大爷手底下当王爷,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不如现在呢,所以,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他称臣的。”
“如此说来,孩儿今天杀了那使者,并没什么?”卢弃问。
“当然是这样了!”卢绾很肯定地说,抬手在卢弃肩头拍了拍:“儿啊,爹说过的话,你真的应该好好记一下,爹在河东时就跟你说过,咱们要的不是匈奴王现在能给咱什么好处,而是让他给咱不断涨价,直到那个价码,咱爷俩都扛不住了,再搭理他。”
“南王,这个官位小了吗?”卢弃怔怔地问。他隐隐感到,卢绾的野心远比一般藩王大得多。
“藩王再大,也不过是王,有个屁意思!”卢绾翻了个白眼。
卢弃在自己怀里摸了摸,把那对玉璧摸了出来:“那这对昆仑古玉做的玉璧,您要不要收下?”
“这对玉璧成色还不错,应该挺稀有的。”
卢绾接过玉璧看了看,又还给了卢弃:“儿啊,你不是喜欢萧家大小姐嘛,就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拿这对玉璧当定情信物吧,爹留着它们,除了偶尔看上了两眼,也没别的用处!”
“爹,您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出于道义救了她,并没别的想法!”卢弃的脸顿时红了,他不清楚卢绾为何一再撮合他们。
“你随意,爹只是提一句建议。”卢绾双手背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说:“萧何都保不了的女人,咱家同样保不住,你若是真为萧家大小姐好,等她养好身体,就把送到别的地方去吧。”
“多谢父王提醒,孩儿明白。”卢弃拱拱手,收起了玉璧。
当天晚上,北风呼啸,雪花愈发的大了。
卢绾父子收了那十几箱珠宝,却并未提盟书的事情。丘曼臣便不好自作主张返回代地,只好由着卢绾父子安排他住下了。
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卢绾父子还不派人喊他吃饭。丘曼臣枯坐在火盆前,掖了掖外衣,烤着火,望着窗外的雪花发起了呆。
“嘭嘭!”忽然传来敲门声,很轻,却在雪夜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