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朝廷规定,御驾启程之前,宫里会安排快马,携带圣旨知会皇帝即将去往的人家。因此,韩信是预先知道刘邦要来的。可是,等刘邦两人到了地方,迎接他们的却只有老仆韩干。
“你家主人呢?”
看到淮阴侯府门前,只跪着韩干一人,陈平立刻下了马。
“启禀大人,我家主人正躺在卧榻上呢,入冬之后,我家主人的病情愈发严重,郎中说他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韩干面伏于地,虽然很不情愿,却还是把韩信让他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这才几日不见,病情竟恶化得如此之快!”陈平先感慨了一句,然后关切地问:“郎中没说是什么病吗?”
“风,风眩之症,每次发病,主人好几日都吃不下饭,如今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韩干继续按韩信教他的应对。
陈平摸着胡须思索了片刻,走向了刘邦乘坐的马车。
由于距离并不是太远,再加上整条街道早已把闲杂人等清理干净了,陈平和韩干的对话,刘邦坐在马车里听的清清楚楚。
“既然淮阴侯已经病入膏肓,那他对朕来说就是个废人了。”刘邦微眯着眼睛,冷冷地说:“安排御医再给淮阴侯瞧瞧病吧,朕跟他有交情,总不能看着他被削去王爵后,病死吧。”
“臣遵旨!”陈平立刻下跪领命。
“回宫吧,朕这回是真的疲乏了。”
刘邦幽幽地说,不再看淮阴侯府。
陈平知道刘邦此刻一定心情很差,便一直跪在地上,目送他离开。
等到皇帝的车辇彻底走远,陈平看了看仍旧面伏于地的韩干,爬上了马背,却隐隐听到淮阴侯府深处传来了古怪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