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终于明白陈豨那老小子为什么要拼了命地拉拢咱们了。”卢绾失神的眼珠子左右动了动,有几分恍然大悟的意思:“他并不需要我们做什么,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的事情就成了。”
“是啊,陈豨需要的是燕国保持中立。”卢弃点点头,目光再次落到了代表梁国的小圆圈上:“不过,这事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梁和燕南北两端纵向结盟,合力吃掉夹在两国之间的赵国,然后,横向出击,先火速吞并东边的齐国,再举四国之力,向西出兵,平定代地,从而将燕、代、赵、梁、齐五国连成一片,西向与长安对峙!”
说话的同时,卢弃在代表赵代两国区域的小圆圈东北方向新画了一个圆圈,最后,用一个比刚才那个大圆圈墨色深了数倍的另外一个大圆圈,把燕、代、赵、梁、齐五国圈在了一起,又在代表长安的小圆圈上点了几下。看着这个新出现的大圆圈,看着儿子直指长安的动作,卢绾眼中尽是贪婪的神情,野心也随之膨胀到了极致。他没有一天不想着当皇帝,却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了自己当皇帝的路径。
“这就是世子急于去梁国的理由吗?”张胜在一旁问。卢弃这番画图演示,也在他心中点燃了一盏明灯,让他看到了清晰的前路。
卢弃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长安城,公主府。
鲁元公主想尽办法,还是没能瞒过吕后,她把萧棠儿私自送出城,在城外遭遇劫匪,以及打听少年侠客汲蛮的事情全部泄露了。吕后自然十分震怒,她对鲁元实施了禁足的惩罚,并且将禁足的期限定位鲁元公主学会纺织,依靠个人能力完成当月纺织任务的那一天。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鲁元公主心情极差,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纺织上。幸运的是,住在长乐宫里的祖母刘媪听说了她的遭遇,直接就把掌宫的侍女刘香派了过来,手把手教着她纺织。
刘媪一个瞎老太婆子都能在刘香指导下,将纺纱学的滚瓜烂熟,鲁元又不笨,过了半个月,渐渐能勉强完成每日的定量任务了。
“殿下为何总是愁眉苦脸的,禁足也并非是坏事,您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收收心,养养性子。”这天下午还不到黄昏时分,鲁元公主就提前纺完了当日的纱。刘香原本要告辞返回长乐宫的,却看到鲁元枯坐织机旁,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把一杯茶送到了鲁元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