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仓令真的甘心做这颠沛四方的游医?”卢绾没有看淳于意,却沉声问:“本王答应过你,若是你能救醒世子,除了布告中提到的那车钱,还可以赐你高官厚禄,先生莫不如就留在本王帐下,做个幕宾如何?”
其实,卢绾刚才问淳于意如何应对龙吟之事时,就存着考察他的心思。当然,淳于意也听出了这层意思。只可惜他早已无心功名,只想在医道杏林有所建树。
“大王的好意,老朽心领了,请恕老朽难以从命!”
淳于意望着卢绾拱手拜了拜,笑着解释说:“不瞒大王,老朽揭下告示,决定救治世子时,并非为了钱财,而是想代表代、赵、齐三国流民感谢世子的仁善,若不是世子极力周旋,妥善安置,恐怕只这一个冬天,长安以北、以东将会有无数人死在饥寒中。”
“先生言重了,帮陛下安置流民是我们父子应该做的。”卢弃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
卢绾眉毛一扬,继续劝说:“你既然知道我父子仁善,却为何要拒绝本王的邀请?本王不是在此吹嘘,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了吧!”
“燕王所言极是,大汉初定,天下诸王自保且不暇,哪有人会真正关心黎民百姓的死活呢。”淳于意点点头,拱着手说:“只可惜老朽志不在此,还请燕王体谅。”
卢绾还是不甘心,便继续说:“太仓令,你医术再精湛又能救下几人,本王这是给你一次拯救更多人的机会,请你仔细思量!”
萧棠儿看在眼里,忍不住说:“人各有志,先生志在杏林,不在为官,燕王何必强求呢。”
卢绾本来就把萧棠儿当成与吕家结怨的祸水,这时候见她竟然敢口无遮拦地参与自己的政事,顿时就怒了:“萧相国家的小姐……”
“爹,算了!”不等卢绾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卢弃艰难地抬起手,无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幽幽地劝说:“既然先生无意做官,您就别再勉强他了,大不了多给些钱财,以表达我们的谢意。”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