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匈奴人同时涌了出来,瞬间就将大汉使团给包围了。
使团卫队正想进行反击,张胜摆了摆手,及时制止住了。眼前这伙匈奴人少说也在两千以上,又都是些身强体壮的家伙。即使使团全员上阵,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若是让三百人的卫队贸然出击,不过是白白送死。莫不如先探探这伙匈奴人的虚实,再做打算。
匈奴人虎视眈眈,手握长矛,所有的矛头都对着汉使。天空浓云密布,乌沉沉地向下压着。矛头上寒光闪烁,头顶上时不时传来强大的压迫感。但凡心理素质稍差点,都会双腿软发抖,甚至想转身就跑。可是,汉使们却始终面不改色,用他们那五百双愤怒的目光,瞪视着匈奴人。当然,这时不用张胜再提醒,他们的腰杆已经挺得直溜溜的了。
“哈哈哈!”
就那么对视了片刻,为首的匈奴人达不花忽然仰起头,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看不到本使手中的节杖吗?!”卢弃冷声问,根本就不把达不花等人放在眼里。
“节杖,哪里有?”
达不花对卢弃手中的节杖视而不见,仰着他那张傲慢的四方脸,轻蔑地说:“我达不花出来打猎,意外俘获一群汉地流民,有问题吗?”
“达不花……”
张胜隐约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立刻把匈奴王身边有权势的人物,全部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却查无此人。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你,匈奴王阏氏麻赫的胞弟,要是做了这样的事,恐怕很难向冒顿单于交代吧。”卢弃笑了笑,直接说出了达不花的身份。
在出使之前,他除了了解塞外风土人情,翻看与匈奴有关的书籍、邸报,还找了好些个经常往来于胡汉之间的商人,打听了大量的小道消息。这些消息中就有冒顿单于身边有个言听计从,却好似闲云野鹤的小舅子达不花的事。
“竟是他!”张胜恍然大悟,下意识打量起了达不花。他也听说过莫顿身边有个非常信任的小舅子,却并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当然了,这也跟达不花从不抛头露面,直接参与匈奴朝政有关。
“达不花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莫顿的意思?”张胜忍不住想。
“没想到你这个汉人竟然认识我达不花!”达不花感到很意外,同时又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悦:“既然如此,算我晦气,你们这帮人我是抢不成了,少年人,有没有胆量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