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做了,有什么好遮掩的。”
卢弃也注意到了卢绾瞪着涂乙的眼睛,他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说:“爹,我跟您说过,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可是,您……”
“那是你还在的时候,后来,爹以为你,没了。”
卢绾打断了卢弃,眼神很复杂,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所以才想着事不宜迟,就安排你张叔去了匈奴,那匈奴王在曼丘臣挑拨下,早就不想跟大汉和亲了,他想把代地变成匈奴的一部分。”
“曹都尉,涂主簿,两位要不然回避一下?”
卢弃叹息了一声,看向了曹丘和涂乙。
卢绾摆了摆手说:“不用,他们现在跟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信得过,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正好让他们也听听。”
“那行,孩儿直说了。”卢弃点点头,稍稍酝酿了一下说:“您既然知道匈奴王意图侵占代地,就更不应该跟他合作了……”
“为什么?”卢绾很不理解,忍不住问。
曹丘说:“如今陛下疲于应付陈豨和匈奴人,不正是我们燕国图谋大事的时候?”
“对呀,臣下也以为眼下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涂乙跟着说,两颗黑漆漆的老鼠眼珠子闪闪烁烁的全是狐疑。
“你们都错了。”卢弃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了苦笑。随后,目光落在卢绾脸上,表情凝重地问:“爹,孩儿斗胆问您一句,若是真有一天,您能主宰天下,您是做匈奴人的王呢,还是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