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如今早已不是什么大王,彭越便没在意。
然而,要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因为他不在意就过去了。
“大王,是臣下啊!”
彭越还没走出去多远,路旁的草丛中忽然有了动静。
片刻后,竟蹿出来一个人。
这人蓬头垢面,也像彭越一样背着破包袱,拄着一根棍子。
彭越吃惊不小,却又有些好奇,便躲闪到远处,端详了起来。
可是,他看来看去,都没认出来人。
“臣下是马途,您的舍人啊。”
马途撩开自己额前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双闪烁着泪花的眼睛。
彭越盯着那张脏兮兮的脸,终于认出了马途。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彭越的心情很复杂,疑惑地问:“陛下不是说,只追究我彭越一人,梁国其他官员一概不治罪吗?”
“臣下是来找您的。”马途噙着眼泪,赶忙解释说:“臣下听说您被发配到了蜀地,就追了上来,只可惜,您出发的早,走得快,臣下紧赶慢赶,现在才赶上,大王,您受苦了……”
说着话,马途的眼泪淌了出来。
彭越心里更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强作豁达地摆了摆手:“不不不,你千万别这么想,我彭越这一生,也就是最近这段日子过的最自在,整日里无忧无虑,看看山,望望水,好不惬意!”
“大王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马途渐渐止住了眼泪,从背后的破包袱里翻出一些干粮:“大王,您饿不饿,吃点东西,充充饥。”
作为被朝廷流放之人,除了几件随身衣物,是没有资格携带钱财的。朝廷之所以这么对待流放之人,左右不过是想让他们听天由命。能活则活,活不下去,便死在半路上。彭越也不例外。他这一路,基本上靠的就是采摘野果,捉些野兔、山鸡、蛇鼠等充饥。这种充饥方式,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彭越大多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在此之前,彭越已经两天没有弄到吃食了,这时他看到干粮,肚子马上叫了起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