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着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刘邦时,刘邦的样子。
他看到了放在萱花娘子床榻边的虎皮座垫……
“你回去告诉皇后娘娘,从此以后,淮南国只效忠一个人,那便是太子殿下,至于我英布,只是帮太子看管兵马,等候差遣而已。”
下定决心后,英布抬手在云海肩膀拍了拍。
“淮南王果然是通透之人,小人一定将话带到。”云海大喜过望,望着英布深深鞠了一躬,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云海是真没想到,自己只来了一次就将英布给说动了。然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就因为他向藩王透露了刘邦托孤的事情,最终酿成了大祸。
云海离开后,英布索性穿上便服,乔装一番,出了门。
他知道卢弃两人住在哪里,很容易就让跑堂的将卢义约了出来。
六县城外三十里处,溪水边。
英布和卢弃打马疾行了一阵,在这里停了下来。
英布手持马鞭,望着水中的粼粼波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卢弃没弄清他为何急匆匆将自己约出来,便没有多说话,也学着英布的样子,一手牵马,一手握着马鞭,俯视着溪水。
“世子是北方人,对水未必有我们南人这般感情。”
过了许久,溪水中有浮游掠过,荡起几圈细微的涟漪,英布也因此收回视线,望向了溪水尽头的远山:“这溪水随山势而变,很难有长久不枯竭的,因此,我们南人大多因为珍惜溪水而爱护山川。”
“山中多水源,爱护山川,南北一样。”卢弃说。
“世子,你错了,叔父想说的是,既然眼瞅着这条溪流都要断了,又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去爱护一座必然枯竭的山川呢?”
英布突然激动起来,胸脯剧烈地起伏。
卢弃见英布情绪如此激动,又听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感到他应该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便盯着英布,等他继续说下去。
“叔父想好了,叔父响应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