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儿捡起了一片还算完整的梧桐叶,正盯着看呢,猛然间听到萧何的问话,不由得一惊。这是她们父女之间的一块旧伤疤,什么时候揭开都会破坏父慈女孝的和谐氛围。因此,无论是萧何,还是萧棠儿,谁都没有再提说这件事情。就好像萧棠儿离开长安游玩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她所经历的苦难和惊惧,不过是旅途风景而已。
“父亲于女儿有莫大的恩情,女儿虽然不开心,却也不敢心存怨恨。”萧棠儿如实说。对于萧何这个收养她多年的义父,她是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的。“其实,二哥已经跟女儿说过了,父亲虽然答应了舞阳侯的提亲,却预先安排好了一切……正因为父亲的安排,女儿才能在离开长安后,遇到二哥被他一路顺利地护送到了大哥身边。”顿了顿,萧棠儿又说,言语间不仅没有怨恨,反而充满了感激之情。
“可你终究是受苦啦。”萧何望着远处叹息了一声,梦呓似的说:“那日我收到你二哥的来信,他说你差点就死在了蓟城外,父亲的心,仿佛有一万支羽箭,同时穿过……若是知道你离开长安后,会过得这么苦,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逼着你离开长安……”
说着说着,萧何的眼眶竟红了。
“这便是女儿的命,父亲您不用自责。”萧棠儿在一旁说,心情同样非常复杂。若是她当初不离开长安,现在又会怎么样呢?
“女儿,你既然不怪父亲,有件事为父便想和你说说。”
萧何平缓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转头看向了萧棠儿。
萧棠儿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眼神中便充满了疑惑。
“老爷,宫里来人了。”
就在这时,相国府唯一的老仆,远远地走了过来。
“宫里……是谁?”萧何强行压下想说的事情,蹙起了眉毛。
“是公主府的人,来人让小人把这封信交给小姐。”
说着话,老仆把一个精致的信封递给了萧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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