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良,咱们的目标是张良!”
蒙面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再看石头,跟着走向了张良。
这些蒙面人自然是吕释之安排的。
张家兄弟走出那处院落两天后,张辟疆就把张良决定返回长安的消息告诉给了吕释之。而且张辟疆还建议,控制张良的最好办法,就是在返回长安的要道上设伏。吕释之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便在各个要道上都安排了大批蒙面人日夜坚守,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张良被带回长安后,关进了一座破庙里。
这庙里祭祀的是伏羲女娲两位大神。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良打量着神坛上的塑像,很快发现角落里有一尊陪祭的小神似乎跟赤松子有些像。这小神仿佛也想证明自己就是赤松子似的,在张良望过来的同时,若有似无地眨了眨眼睛。
“道法皆是障眼法,这人生之于修道,何尝不是障眼法呢。”
张良心中暗想,原本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无论是他通过高超智谋,对事情的判断,还是他在赤松子面前表现出来的,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可他毕竟收到了儿子的血书。做父亲的收到儿子用血水写成的求救信,即使再理智,也会揪心的。
张良急匆匆往长安赶,早已说明了他的不安。
不过,此时此刻,当他看透一切之后,这股不安已然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破庙中突然大亮,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了。
“留侯别来无恙啊!”
吕释之从殿外走进来后,望着躺在草堆里的张良拱了拱手。
“原来是你!”
看到吕释之,张良已然全明白了:“张良早已云游四海,不再过问朝政,你又何必要挟我儿,将老夫绑架至此呢?”
“留侯确实不过问朝政了,可您毕竟还是天下第一智谋之士,人常说怀璧其罪,留侯只要顶着偌大的名头,要想清静恐怕很难。”
吕释之笑着说,走到张良跟前,一屁股坐在了柴草堆里。
“我儿……”张良本想问自己儿子是否平安无事,可是,话到嘴边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样的算计,仅凭吕释之一个武夫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很大可能性就是他那个天资超群的二儿子想出来的。于是,他立刻改口试探吕释之说:“我儿算是上了你的贼船吧?”
“留侯果然妙算如神,哈哈。”
吕释之仰头大笑,从怀中摸出了他和张家兄弟签订的字据:“不仅是两位公子,你们张家已经和我们吕家绑在一起了。”
“说吧,找我有何事?”张良推开吕释之递过来的字据,依旧躺在柴草中,仿佛在就寝睡觉一样,漫不经心地问。
“我来自然是为了我外甥。”吕释之意味深长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