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弃慌忙收回思绪,将白绢布收了起来。
这是一封不用回复的信件,卢弃也就没管待在窗台上的鸽子。
实际上,那鸽子也没在窗台上停留多久,就自顾自飞走了。
卢弃望着远去的信鸽,心中怅然若失。
“丁先生,你来是有何事?”
卢弃的目光从高处落下,落在了丁浪脸上。
“四位大贤者,让我问问你,何时还朝?”
丁浪朝着窗外看了看,凑到了卢弃跟前。
“这事主动权并不在我,急不得。”卢弃淡淡地说。
“主动权如何不在你?四位大贤者能问,便是你能做得了主。”丁浪直摇头,压低声音说:“你之所以还在这里等,那是因为你放不下燕王,若是舍得放下他,此刻跟我返回长安都成!”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强人所难?”卢弃反问。
丁浪叹息了一声说:“四位大贤者那都是顺应天命之人,他们能催促你,哎,我估计是陛下那边大限将至,天命要发生转变了。”
“消息可靠?”卢弃吃惊不小。他只知道刘邦病重,却并不清楚重到何种程度。现在丁浪这么一说,他突然就担心起来了。刘邦虽然对他并无养育之恩,可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哪有儿子不担心父亲的?
“并无真凭实据,这只是我的猜测。”丁浪如实回答,表情复杂地说:“其实要想核实这件事情并不难,只是核实了,你就肯还朝吗?”
“哎……”卢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想了想问:“我父王呢?”
“燕王怕是在饮酒作乐。”丁浪苦涩笑了笑说:“与樊相国多次谈判之后,燕王早已没有战意,他在等,等着投降。”
“其他人呢,张叔是什么态度?”卢弃又问。
“张胜并不愿意降,可他做不了主。”丁浪回答,悄声说:“臣下暗中留意过张胜的动向,他和咱们燕国那五万精锐有过私下接触,似乎想其据为己有,可惜五万精锐始终忠于燕王,张胜便没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