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打断了卢义,又在他肩头拍了拍,便着卢弃笑笑,走开了。
张胜卢义两人的谈话虽然有背着人的意思,可是,卢弃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们说了什么,卢弃听的清清楚楚。张胜虽然是在叮嘱卢义要在危急时刻为卢绾尽忠,可是他的心思,卢弃却明白。
“燕国就是我的家,全家上下都宠着我,不能让家就这么没了。”卢弃心中暗暗想,望着城外的汉军,更加焦急。
燕王府,西偏殿里。
来人摘下脑袋上宽大的斗笠,竟是夏侯婴。
“夏侯婴,你狗日的,还真有胆啊!”
卢绾斜眼盯着夏侯婴,脸上满是玩味的笑。
“老子要是没胆,当年就没法从项羽手里把陛下救走!”夏侯婴双手叉腰,挺了挺本就异常笔直的腰杆:“不过,老子来蓟城,却不需要什么胆量,这里原本就是汉家江山,老子不能来吗?”
“能来,当然能来!只是你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怎么着,陛下不想让我卢绾死在蓟城了?”卢绾嬉皮笑脸地问,望着夏侯婴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坐,有话坐着说,让老子也歇歇。”
“光坐着怎么行,酒呢?老子听说你们蓟城的苦酒不错,难不成燕国现在物资紧张到了这个程度,连壶苦酒都拿不出了?”
夏侯婴往草席上一坐,翻了个白眼,望向了卢绾。
“屁话,蓟城的粮草充实到吓死你!”
卢绾回了一句,拍了拍手:“上酒上菜!”
“喏!”仆从答应一声,开始布置食案,端着酒菜鱼贯而入。
“不说五十年吧,就是三十年颗粒无收,我蓟城上下也可以继续喝酒吃肉,这便是我燕国充足的物资储备。”卢绾看着摆出来的美酒佳肴,笑嘻嘻地说:“怎么样,来了就别走了,跟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再给你个丞相当当,总好过在长安喂马驾车。”
“你也不看看我夏侯婴是不是那块料。”夏侯婴摇了摇头,盯着着退出偏殿的仆从们看了半天,目光又落在了卢绾脸上:“吕雉已经到了汉军营中,今日这撤兵正是她的意思,我呢,受她的委托进城来和你谈谈,至于我们要谈的事情,其实跟战事并没有用直接关系。”
“与战事无关,那还谈个屁啊!”卢绾故意如此说,举起酒杯说:“来,喝酒,尝尝我们蓟城苦酒的滋味。”
“燕王不知道你我要谈的是何事?”夏侯婴疑惑地问,碰了碰酒杯又把手缩了回去:“卢绾,你若是不想谈,我可就要走了。”
“拿什么谈,谈事情总要有些诚意吧?”卢绾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别以为皇后把她妹妹派来了,老子就得就范,你别忘了老子可是正在谋反呢,谋反了什么皇帝皇后,都是狗屁,管不着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