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弃,不,盈儿,你还不跪下给姨母行礼?”
吕嬃收起破碎的护身符和护身符里那缕头发,忽然严肃起来。
“外甥见过姨母。”卢弃知道她已经认了他,赶忙穿好衣服,跪在了马车里,望着吕嬃接连磕了三个头。
“嗯,是个懂得礼数的好孩子。”吕嬃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卢弃说:“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和你的仆人安心在长安住下来,等我向你母亲说明情况,就接你回宫,只是……”
话到这里,吕嬃忽然露出为难的神情,纠结了片刻,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记得你在平定陈豨之乱时,是见过太子的,噢,就是那个傀儡,他是你母亲为了帮你保住太子位,收养的中阳里孤儿,你这突然就回来了,怎么处置他就成了问题,所以,姨母估摸着,你即使回了宫,也不能马上和陛下相认,且得委屈些日子呢。”
“无妨,孩儿都等了十五年了,不差这一会儿。”
卢弃笑了笑。
“这样最好,人常说侯门深似海,这皇家啊,事情更多,你慢慢就知道了。”吕嬃脸上的尴尬没了,倒有几分慈爱。
这时候卢义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撩起车帘,提议说:“小人去帮夫人寻个马夫,由他驾着车送您回府,去进行余下的事情,夫人离开后,回小人这边遵照您的意思,进城后,先寻个妥当的住,处让世子,不,是太子殿下,让殿下先安顿下来,静候您的佳音。”
“这样最好,那就有劳了。”吕嬃躬了躬身子,挤出了一丝笑。她早已忘了脖颈上的伤疤,像卢弃那样也拿卢义当心腹看待。
随后,卢义跳下马车,去寻车夫。卢弃从车厢中爬起来后,把用来威胁人质的匕首藏了起来,开始和吕嬃像重逢的亲人一样热络的叙旧。
等到卢义寻来车夫,吕雉便由车夫送进了城。
卢弃和卢义则骑上车后拴的那两匹马,也进了城。
萧相国府。
萧棠儿答应嫁给吕产没多久,萧何就被放了回来,并且官复原位。
就像吕产自己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