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足够墨柳头疼一段时间,不过不用为她担心,作为墨家武道女统领,墨柳肯定严守墨家代言百姓的底线,有了这个底线,她做的事情不太可能产生损害百姓利益的恶果。只是卫国手上的娇客信物,想想都替她尴尬”。管青笑了笑,接着说道:“昨晚听了卫国的话,我也有些感触,善与恶不看立场,要看结果,结果好就该去做,结果不好,就不应该做。问题是如何才能判断结果的好坏?”
“唉”,管陶叹了口气,说道:“卫国对汉匈战争本质的分析,确有道理。自汉立国,匈奴每一次南下都不是不为了城池和土地,只为抢夺物资和工匠,否则高祖不可能从白登山全身而退。如果匈奴能够得到生存延续的生活物资,也就失去了频繁入寇大汉的动力”。
“算了”,徐沫打断了管陶的话,说道:“这些问题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以后做事多点心眼,别帮了一人,又伤了一人。至于这个问题,还是让卫国去想,咱们可没有他那种天马行空的头脑。咱们还是按照他的想法,暗中查探匈奴的锈衣使者,至于怎么处理这些人,只要得到想要的情报,就放他们回去,以中航月的风格,暴露的锈衣使者已经失去了价值,这些人肯定会躲得越远越好。这是我能想到的善果,多一份仇怨对咱们虽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毕竟多了一份歉疚,你们觉得是否可行?”
“不妥”,管青反对道:“如果找到锈衣使者,从他们口中得到想要情报以后,就把他们送到一个可靠的地方看管起来,等这件事情了结,让卫国决定这些人的去留,他的想法我琢磨不透,何况他是以五龙令主的身份给我们分派了任务”。
“只能这样了”,管陶和徐沫点了点头。
管青接着说道:“咱们回去让升平驿的人回去,查探锈衣使者用不了这么多人,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管陶点了点头,说道:“卫国太自信了,自信的让人不安”。
徐沫回到客栈,准备收拾行装。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玄雨门主,心里一喜说道:“姬霖,你来得好快”。
“凤舞门主留言,岂敢耽搁”,姬霖笑了笑,说道:“看到你的留言,我赶了三天路,天还没亮就进了高都城,结果你却一夜未归”。
天亮以后,我赶到了高都城东十五里铺以南三里的地方。马朔、马度和赵时老爷子带的二十几位汉子已等在那里,马度一身戎装,马鞍上挂着一条长戟,一壶雕瓴箭,后背一张硬弓,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马朔的马鞍上挂着一把硬弩,赵时老爷子手提一柄长刀,其他人都是短刀和硬弩,两辆马车上拉着两台小型抛石机。看来他们喜欢使用弩箭和抛石机,颇有先祖赵奢的风范。
看我到来,赵老爷子一脸的疑惑的看着我,马度问我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我让他稍安勿燥,马度颇为不满。钟离骑着驭风赶到以后,告诉我桓温并无异常,说明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根据分工,我让钟离回去抵近监视南北货行,准备等桓温收到十五里铺出事的消息后,跟踪寻找关押马月的地方。我和其他人向南绕过十五里铺向东而去。
根据偷听到的情报,推算时间,赵家兄弟想要准时押着货物赶回十五里铺,只能选择走直达邯郸的山谷小道。赵氏兄弟回邯郸的时候,果然选择了这条小路,钟离派两位墨者跟了上去。跟踪的墨者发现进入山谷向东五十里的山梁上有一个山寨,赵氏兄弟进去后,没再出来。两位墨者向南绕过山寨后发现山寨东面也有一个寨门,确定了这条小路直通邯郸。两建寻访多日摸清了小路的基本情况,山谷小道东西长约一百五十里,被中间一道高100多米,宽1000多米的山梁阻断。以前骑马可以翻过山梁进入东面的山谷直达邯郸,后来有人在山梁上开辟了一条曲折蜿蜒的小路,将东西两侧的山谷连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可供单马货车通行的秘密通道。十几年前,一伙盗匪占据山梁修建了山寨,扼住了咽喉要冲,收取那些有急事抄近道的人的买路钱。
山寨离西侧谷口大约五十里,到南北货行八十多里。如果天黑前把货物送到南北货行,赵氏兄弟昨晚应该住在山寨,今天一早从山寨出发,太阳落山前才能赶到南北货行。有了这些情报,我把拦截赵氏兄弟的地点放到了进入山谷三十多里的地方,这时离赵氏兄弟带领的车队差不多有十几里的路程。这样安排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事先安排人截住他们的退路,在狭小的山谷里,兄弟两人插翅难飞,二是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准备。
进入山谷,到了指定的地点,按照事先约定,马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赵时和马度。马度一听跳了起来,说赵家子弟不可能出卖国家利益。老爷子的眉毛却拧成了一个川字,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的反应在意料之中,赵奢的嫡系子孙替匈奴做事,而且做的还是以军器资敌的事情,一旦东窗事发赵家就要承担灭门之祸,老爷子和马度的态度,我能理解。作为赵家上一辈的长子,越时虽然远在高都,但是身为赵家人的骄傲一点没变。虽然不愿相信,但是马朔言之凿凿,老爷子不由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