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开打了，刘川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指挥火神一号也靠了上来。

遇敌必战，是大航海时代一流海军的优秀传统。

甘顺得到了先知的认同，自然更是得意，他指挥离火卫先是一轮弓箭射击，随即便抽出了军刀，准备跳帮上船。

他一手拿刀，一手拿起铁皮大喇叭便朝对方喊着话，用的却是水上渠帅们的黑话。

“汝等也是江上人？”

对方旗舰上的魁梧汉子和一众水手听到甘顺的喊话，忽然一下愣住了，随即情绪反倒平静下来许多。

遇到的是说着汉话的人，而且还是一口水匪之间的黑话，这和之前的情况大不一样！

魁梧汉子面色复杂，他身边能拼死一战的水手已经不多，而从对方的喊话来看，他只是要自己停下船来投降，并不是要自己性命的样子。

他也相信，对方并不是要自己的性命，否则船上那种要命的铁筒只需要多射几次，自己的船都足够被抹平了。

而且对方似乎也是一方渠帅，都是水上讨生活的，无非求个财。自己船上稍微值钱点的东西，也在上一场战斗中被洗劫一空了。而对方看起来船坚兵精，总不至于把自己这几艘破船看在眼里。

魁梧汉子思忖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定，于是分开众人，走到船头。

当啷一声，手中的环首刀一下扔到甲板上，魁梧汉子朝甘顺一拱手。

“渠帅威武，我等乃是九江一带的江上往来人，敢问渠帅乃是何方神圣！”

“家生子！上船来说话！保你周全！”

甘顺面无表情地喊话道，魁梧汉子点了点头，赤手空拳地跳上了火神一号舰。

他已然看出，这艘船上那穿着红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才是眼前这只队伍的头领，而在上船间，他居然发现这样的船上除了那种发射弹丸的小铁筒之外，还有约莫合抱粗细的大铁筒——真不知这样的铁筒，将会是有着什么样杀伤力的神物。

“汝等何人？何故沦落于此？”

刘川打量着对方，开口询问道，赵云、冯方和糜威站在他的身后，威风凛凛。

尤其是云哥的眼神，足以令眼前这个看起来在江湖上纵横多年汉子，按下心头一切非分之事。

“在下姓蒋，单名一个钦字，表字公奕……”

“什么？你是蒋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