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像来时那般迅速退了出去。转眼间,就只剩苏舜卿与紫衣人了。苏舜卿见紫衣人试图以轻功离开,忙道:“你还是走着出去的好。我这府邸里侍卫众多,戒备森严,若有不知情的见你高来高去,肯定会拿箭射你。再者,老母亲年事已高,睡眠不好,常在庭院与人闲话赏月。若看见你暗夜闯府,难免担惊受怕,还请你体谅。”
“传言也有真的。城主果真是个大孝子。”
“孝顺乃为人子之本,不值得夸耀。”苏舜卿指着最近的出口道,“从那里可以出府,顺大路下山。”
紫衣人一边倒退着走向出口,一边说:“我会把东西放在门口,你派人取就是。”
苏舜卿原地不动,身体松弛,显示出自己不会出手的诚意。
紫衣人多少有些放心了。岂料,她的一只脚刚迈过出口,本该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多出几杆长枪来,分别从左右两侧和背后对着她一顿猛攻。其中一杆枪的速度太快,角度太刁,她避之不及,被正中小腿。接着,一张大网兜头而下,断了她跃上树枝的想法。于是,她只得矮了身子,向前滑行,在距离苏舜卿不远的地方硬生生停住。
苏舜卿笑问:“阁下怎么又回来了?丢东西了?”
紫衣人怒道:“堂堂一城之主,竟然言而无信!”
“我是答应了放你走,也确实没拦你。是我这些部下见不得你在城主府放肆撒野,为我打抱不平。你不能怪我。”苏舜卿看着众侍卫道,“他们跟了我多年,对我的心思最是了解。擅入书房者死,是城主府人人皆知的铁令。他们怎么可能放你走?何况,你还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卑鄙!”紫衣人失了先机,又有伤在身,已难脱身,索性将心一横,拔剑在手:“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抢到手了。”
苏舜卿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在下照办就是。”他左手成拳,直攻紫衣人的胸口;右手五指成爪,向锦盒抓去。紫衣人躲开他的攻击,挥掌相抗。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好不热闹。时间一长,紫衣人便疲于应付。苏舜卿看准时机,拔剑刺向紫衣人没受伤的腿,并一剑透骨。紫衣人重伤倒地,好半天都动弹不得。苏舜卿长剑轻挑,挑走了她手中的锦盒:“物归原主。”
锦盒在空中翻转,已露出信封的一角,眼看就要落入苏舜卿的掌中。一片树叶带着风的声音越过高墙直射过来,将锦盒射落在烈火之中。随后,一个月白色面具覆面,粗白布麻衣裹身,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高挑瘦削的人出现在高墙上。
紫衣人窃喜:来得真及时,我不用死了!
苏舜卿喝道:“何人?竟敢擅闯城主府!”
白衣人轻飘飘地飘落在地,呆滞僵硬的表情活像个木头人:“东西已经还你了,她能走了么?”
苏舜卿怒道:“你胆敢戏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