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公子不能放他走!琅寰山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忆安的话音刚落,守卫已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我说,让他走。”莫待沉声道,清冷的目光在忆安脸上稍作停留,就又落到黑衣人身上。“后会有期。”
只那么轻飘飘不带情绪的一个眼神,忆安便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再想说话时,那寒气就变成了杀气,让他感觉浑身犹如针扎。
“忆安,让路。有事我担着。”见惯了莫待或正经或顽皮,或温暖或冷淡的模样,第一次见他露了杀气,梅染的血在倒流!这才是你最真实的样子吧?你天生就该是发号施令,高高在上,不可违逆的王!
有梅染作保,忆安自然无二话。他示意守卫让路,自己也收了战斗的姿势。
黑衣人退出门外,一头扎入云海,大笑:“想不到我区区一个魔族小使,竟能毫发无损地从月老和星辰殿守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真是个奇迹!奇迹啊!莫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多谢你给我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让我得以确认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保重自己,我们还会见面的!”他说“保重”二字有点含混不清,像小儿学舌。
忆安和众守卫的脸顿时就不好看了:“我们被这厮算计了!”
“算计倒不至于,我是故意放他走的。这人多半是个死士,你逼得太急他有可能自裁,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留着他,慢慢查,岂不更好?”
“公子依据什么判断他是死士?”
“若没有必死的决心,谁敢夜闯琅寰山?”莫待冷声道,“你亲自去问雪医仙,今夜是否有人偷入七星湖?他有没有丢失重要的物件?记住了,在他回答你问题之前,别提这个不速之客。你们几个,马上通知各守卫处仔细搜查,若有异样,立马报告给凌玥上神。”
梅染接过话头:“不要问为什么,公子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待众人领命而去,他问:“此举何意?”
“防患于未然,以绝后患。一则,不给雪重楼秋后算账的借口,说他丢了重要东西上门找先生的麻烦,指责你纵容我为一己之私放走了魔族的人;二则,我也要确保那人没有做不利琅寰山的事。现在凌寒不在,又是星辰殿的人在巡夜,我得给他个交代。”沉默一阵,莫待说:“先生,你……你嫌弃我么?见弃于父母,不为所爱……”他没继续说下去,眼中流露出些许悲苦之色。
“嫌弃!我嫌弃这一刻没自信的你!”梅染拂袖朝姻缘殿走去,“只有父母才会爱你么?顾长风呢?我呢?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外人!”
“我……我错了!”莫待追上两步,与梅染并肩而行。
“那人说了什么事,让你这般感触?”
“他说我是巫族的人。江逾白与我相识也并非巧合,他是巫族前圣女的侍卫长,跟着我也是想确认我的身份。”莫待没将黑衣人的话如实相告,挑拣几句不太要紧的说了。“那人还说巫族的人一直在找我。个中原由他没言明,说我很快就会知道。”
“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