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不走,源儿也不走,源儿要跟父王在一起!”萧思源斩钉截铁地道,想来已打定主意与萧逸同进退,绝不一个人出宫。“父王,咱们是父子!您在哪,源儿就在哪,源儿不要跟您分开,您就不要赶源儿走了!圣上,求您开恩,放了我父王吧!”
“你这是在威胁朕?”萧思源的态度刺痛了萧尧的某根神经,他想除掉萧逸的心思越发坚定了。“你父王犯了死罪,若没人替他去死,朕也不好宽恕他。不然,坏了规矩,朕还怎么当这个皇帝?懂事的话你就出宫去,不要让朕为难。”
“是不是有人替父王死,圣上就会赦免他的死罪?”
“是。只要有人替他去死,朕就免去他的死罪。”
“圣上说话可算数?不会人死了您就不认账吧?”
“你什么意思?你想替他去死?别犯傻了!你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你,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窝窝囊囊地死去?再说,你死了,你母亲要怎么办?”
“母亲有母亲的活法,不敢劳烦圣上操心。圣上会赦免父王吧?”
“自古君无戏言。朕岂会赖账!”萧尧早已看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凉薄与背叛,更是看轻了人心的真与诚,根本不认为萧思源真有胆为萧逸去死,不过是年龄小,拎不清轻重,又仗着自己对他宠爱有加而任性胡闹,想逼他放人罢了。这一向朝中就有人说他对萧思源太过宽纵,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敲打萧思源,做做样子给那些人看,没成想萧思源倒主动送上门了。这可真是瞌睡了来枕头——想什么来什么。“你死,朕就饶了他。”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思源说完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之快,快到萧逸和萧尧都还没反应过来,酒杯已被他扔到了墙角。“酒,我喝了。我父王可以走了?”他直勾勾地盯着萧尧,眼神决绝。
“你……你!好你个小畜生!”萧尧气急败坏,一脚踹翻萧逸,直将他踹到柱子旁才停了下来。“你养的好儿子!”
萧逸顾不上君臣之仪,手脚并用爬回萧思源身边,用手去抠他的嘴:“源儿!源儿,傻孩子!吐出来!快吐出来!”
颜槐玉跺脚道:“这可怎么是好啊!这可是见血封喉的药,没解药的!”
“萧逸,你坏了朕的大事!萧逸……”萧尧越说越气,提剑朝萧逸砍去。“既然你们父子情深,那就一起去死吧!”
“圣上!不可!不可啊!”颜槐玉忙上前一把抱住萧尧,凑到他耳边急急低语,“这要是闹起来,惊动了四方,皇家颜面就扫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