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千说母后身体抱恙,这会我得了空,去看看她。”雪凌寒瞥了一眼雪庆霄灰白无神的脸,缓声道:“父王刚平乱归来,多休息。”
“我还好,没事。”雪庆霄振作精神,含笑道,“你与莫待怎么样了?听你哥说你俩闹了别扭?是因为屠魔台的事?”
雪凌寒本不愿意提起,又见雪庆霄的关心不似有假,不好不回答:“大概在他心里,我是不值得他爱的。”
“莫待那孩子我虽然没接触过,但依着你哥的说法,他很有容人之量,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理解你的处境,不会怪你。你也不要这样去想他,要体谅他的心境。毕竟,他差点死在屠魔台上。”
“那次他要是听我的,哪会闹成那样。”
“若是听了你的,你母后一准派人将神隐族的人屠戮殆尽,一个活口也不留。那你现在该如何自处?你应该高兴莫待没有听你的,怎么反倒责怪他?”
“母后不会滥杀无辜的,她也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很多事本就是她一手炮制的,她何须从别处了解真相?不过是她知道小阎王一直在暗中调查神隐事件,她怕神隐后人被小阎王找到,成为指证她和你三叔的证人,这才不惜一切代价逼莫待就范。”
雪凌寒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绝无可能。之前并没有证据显示在芳菲林的那些人就是神隐族的后人,母后没理由杀他们。”
“你还真是天真!不需要有真凭实据,那枚蔷薇花信号弹就足以引起你母后的疑心。只要是她疑心的事,只要这件事有可能对她不利,有没有实证她都会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因为对她来说,如何处理一件事情,跟是非曲直无关,全凭利害关系决定。”
“父王慎言!”雪凌寒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睛染上了隐隐的怒意:“我承认,母后性子执拗,乾坤独断,有时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她绝不像您说的这么心狠手辣。父王对她的成见也未免太深了些!”
“执拗?冲动?不计后果?”雪庆霄呵呵苦笑,“阿凌,你对你母后到底了解多少?你可知,但凡涉及到与利益有关的事,她的所有行为必将经过深思熟虑。你眼中的冲动、不计后果和执拗,那都是表象,是她装出来……”
“父王!您与母后到底还是夫妻,口下留情吧!母后一直为三叔的事难过自责,您不安慰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在儿女面前说她的不是?我有眼睛,有脑子,我会辨别是非,我的事我会看着办,就不劳您挂心了!”
“阿凌,你该不会认为你三叔的死是莫待造成的吧?”
被说中了心事,雪凌寒更加恼怒了:“我没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