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死了,要剑何用?”
“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就不给,跟我死不死没关系。”慕语迟多说一个字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倒在顾长风身上,勉力维持着最后一点意识。
“不识抬举!你这个样子连本宫一掌都经不起,还硬撑!就算你经得起,顾长风和林漫也经得起么?”方清歌拿走断魂剑,吩咐道:“把慕连城夫妇和顾长风带回去,做成花肥埋在医仙衣冠冢前的花树下。”说完又冷眼瞧着谢轻云,“养不熟的狼崽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姑姑!”方星翊大惊失色,“之前我承诺过慕姑娘,要让慕连城夫妇和顾长风入土为安。还请姑姑成全!”
“跟一个破坏规矩的人讲什么承诺!按照本宫说的做!”
“姑姑,他们已亡去,对仙界构不成任何威胁,何必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且慕姑娘是碧霄宫的掌门人,她的亲眷也就是仙界的亲眷,没有被挫骨扬灰的道理!”
“你敢忤逆本宫!信不信本宫一掌劈了你!”
“姑姑可以劈了我。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许谁如此行事!”方星翊毫无惧色地道,“这是我对慕姑娘的承诺,我必须遵守!”
谢轻云紧握霜月,没有说话。
“凌寒,把他拉走!动手!”
雪凌寒没有动,也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慕语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木通笑道:“突然发现自己那仁慈宽厚的母后原来竟这般狠毒无情,是不是有点接受无能?知道她为什么不再装小绵羊了么?因为她已连任,地位稳固。既然她已开始卸妆,那老夫也该谢幕下场了。在下场之前,老夫送你一个消息:那晚去屠魔台救慕姑娘的那群人不是神隐族,是老夫的手下。领头的黑衣人正是老夫,慕姑娘的确是被陷害的。”
此言一出,包括方星翊在内,都着着实实意外了!
关木通不理会方清歌要吃人的眼神,继续自说自话:“我与你母后交换的条件是我帮她坐实慕姑娘与魔族有勾结,她告诉我断魂剑的下落,可后来老夫才发现被她骗了。你看,我这人见人骂的大魔头远不如救苦救难的神仙心眼多。还有,你母后虽不是蔷薇事件的始作俑者,但她并不清白无辜。若没有她暗中协助,雪重楼有本事把那么多人扔到天慕山,还成功地隐瞒了小阎王那么多年?稍微动脑子就能想明白的事,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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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凌寒的脸比慕语迟的还惨白。悔恨如毒莽,龇着獠牙,吐着毒信,一边嘲笑他一边将他啃噬殆尽。他想起离开飞凤阁时慕语迟最后看他的那一眼,他以为她在示威,事实上,那是她在示弱——她在求他开口留下她!可是,他没有!现如今,他想跪在她面前,求她看他一眼,已是不能。
“关木通,你胆敢污蔑本宫!”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里来的污蔑?这就好比老夫不小心把一朵血色海棠花落在了某具尸体上,让小阎王得了消息,不能因此就说老夫是在栽赃陷害,因为那件事确实是雪重楼做的,根本谈不上污蔑。顶多是老夫保管不当,丢失了得之不易的宝贝。这么一想,你该对老夫报以同情,而不是诸多指责。”
方清歌气急:“竟然是你!你为何要那么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问的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当年你设计囚禁了我师父,魔族和仙界是有大仇的,此乃其一;老夫与雪重楼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的关系,自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更有利于自身利益的选择,此乃其二;这些年,仙界发展迅猛,已形成一枝独秀的势头。我必须遏制这种势头,不让它对魔族形成更为严重的威胁,此乃其三;至于第四点嘛,那就更好理解了。仙魔两界迟早会有一场恶战,趁早剪除你的心腹总是有利无害。”
“好你个关木通!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方清歌环顾四周,恨声道,“这笔账本宫日后再跟你算。侍卫长,还不把顾长风带走!”
清霜出鞘,剑尖指地。方星翊冷声道:“想带走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混账东西!”方清歌双目精光暴涨,举掌平推,正中方星翊要害,“你当真以为本宫舍不得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