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闻言,脸色一冷,同样报以冷笑回应道:“真是可笑至极!他与我无怨无仇,我为何要杀一个无辜之人?”
姜宁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寒声道:“实话告诉你,早年我曾路过一个寨子,当时在寨中向王善人讨要过一碗酒水解渴。”
“这王善人有一个养子,成日不学无术,好赌成性!谁知这恶徒为了贪图些许钱财,竟然在前些日子残忍地将王善人一家老小共计八口人全数杀害!”
“他自以为藏匿于茫茫大漠之中便可高枕无忧了!哼…今日砍下他的头算是便宜了他!”
“不要再讨论这些无趣的事情了,我们喝酒吧...”
温琰哪还有心思喝酒啊,眼前这个人脾气怪异,乖张洒脱,亦正亦邪,这不正是杜三辩所说的碧幽教之主姜衍吗?回想刚才的情景不禁感到后怕,今天竟然见到魔教教主本人,还跟他一起举杯畅饮,高谈阔论。
但他不远万里只为杀掉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恶人,实在是难能可贵!这样的侠义心肠也着实令温琰心生钦佩之情!
然而事情总有主次之分,不管怎样,他也是离经叛道的魔教教主,最好还是跟他划清界限为好!万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说不定下一秒自己的头颅就会被他砍下来拿去泡酒喝!
于是温琰不再多说话,装作与他不熟,转身看到杜三辩和贾小乙两人被一群人围困在角落里,与其说是教训他们俩,倒不如说是在戏弄他俩取乐呢!自己只顾与姜衍闲聊,一时竟然忘了二人的窘境!
当他再次转身,酒桌前只剩下自己一人,而那姜衍消失的无影无踪,顺手带走了染血的包袱。
桌上只留下一个红酒壶,正是姜衍随身之物!酒壶之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赫然以鲜血书写:“与小兄弟杯酒言欢,不过短短数盏工夫,虽未能促膝长谈,但片语只言之间已觉相谈甚欢!好一个趣横生之人!深得吾心喜!此酒壶伴随余一生,现赠予小兄弟!望你切莫嫌弃!”
温琰万没料到这大魔头居然会对自己青睐有加,像这样有身份地位之人竟能瞧得上我这种一介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着实令自己始料未及!
于是,他随手将纸条揉捏成一团,拾起红酒壶,正欲上前帮杜三辩解围!岂料金钱门的弟子却是一副古道热肠,主动站起身来劝解众人休要再动拳脚。
一位敦厚的金钱门弟子微微一笑,劝解道:“诸位暂且罢手吧!这一老一小也只是想讨口饭吃,并没有骗走你们的财物!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