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举目眺望的齐玄素还没看清具体细节,就听张月鹿说道:“不许看。”
齐玄素只好收回视线,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先前看那些舞女的时候,张月鹿没什么反应,多半是早就看出了那些舞女不是活人,所以不怎么在意,现在换成活人,便不乐意了。
齐玄素小声道:“管得真宽呐。”
“你说什么?”张月鹿大声问道。
齐玄素道:“我说,你早就看出那些舞女不是活人?”
张月鹿道:“我没看出她们的本来面目,只是我用‘仙人望气术’去看这些舞女的时候,发现她们身上没有活人应有的气息,于是我推测她们并非活人,所以才让你去试一试。”
齐玄素有些郁闷,原来张月鹿早就知道没什么艳遇,才说什么“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姑娘倒是不傻,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胡乱大气。
其实齐玄素还是经验少了,若是七娘在此,就能看出张月鹿多少有些大姑娘的心态,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放在具体例子上,就是不愿齐玄素去看别的女子,可齐玄素真要一直看她,她又不好意思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女子已经越来越高,然后在抵达最高处时,炸开一团烟雾,遮住身形,待到烟雾散去,已经没了踪影。
锦官府中不是没有天人坐镇,只是天人不会为了这种小事亲自出手。
几名青鸾卫试百户骂骂咧咧地从远处一座临街酒楼的二楼上跳下,或是拎着长铳,或是拿着千里镜。
此时真正的百姓已经逃散一空,张月鹿和齐玄素两人就显得格外醒目,青鸾卫们立刻朝着他们二人围拢过来。
张月鹿又把自己的箓牒给了齐玄素。
齐玄素向为首的一名试百户出示箓牒。
试百户将信将疑地接过了箓牒,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有些不信。
其余青鸾卫也是虎视眈眈地望着两人,看这架势,似乎把两人当成了冒充道门法师的骗子。
张月鹿有些不耐烦了,又取出自己的天罡堂令牌,丢到那名试百户的手中:“箓牒可以仿造,这块令牌是总不能仿造了吧?”
清平会的鱼符制度便是仿照了道门的令牌制度,既然清平会的鱼符都被设计成一个小型的须弥物,那么道门的令牌自然更加不俗。张月鹿的这块令牌乃是以昆仑洞天中特产的精金制成,火烧无伤,金砍不动,真气也不能损伤分毫,而且这种令牌并不常见,每个堂口的细节都不一样,比起箓牒更为难以仿造。
试百户见到令牌,吃了一惊,稍加确认之后,赶忙双手将箓牒和令牌一起递还给张月鹿:“不瞒法师,最近城中有人行骗,这伙人上次行骗的时候便伪造过五品道士的箓牒,我们也是有些草木皆兵,还请法师恕罪。”
张月鹿接过箓牒和令牌,皱眉道:“骗子敢伪造五品道士的箓牒,本地的道府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