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道:“紫薇堂、度支堂、北辰堂也没有分堂,有分堂才是奇怪。”
齐玄素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又问道:“这里还有什么说法?”
张月鹿解释道:“紫薇堂、度支堂、天罡堂、北辰堂分别代表了人事之权、财政之权、兵事之权、监察之权,这四样权力其实都在地方道府的手中,分别由不同的副府主执掌,再由一位府主总揽大局,所以我们不需要增设分堂。化生堂、天机堂却是例外,它们还兼顾了部分极为特殊的商贸生意,地方道府无力承接这些生意,所以只好设立分堂,由祖庭统一调度。”
“懂了。”齐玄素当先走上台阶,张月鹿也紧随其后。
寻常酒楼商铺,正门也就是两扇门,而化生堂的正门是由八扇门组成,此时全部打开,便是几十人一起出入也不显拥挤。
进到其中,是一个十分开阔的大厅,以十二扇屏风分开前后,正对门是一方长条柜台,不过不是木质,而是石质,黑沉沉,似有繁星点点。靠墙摆放着许多桌椅,虽然只是拼接的小料紫檀,但也价格不俗。
柜台后是一位道门女冠,面带笑容,见两人来到柜台前,微笑问道:“两位是……”
齐玄素已经取出两人的箓牒,放在柜台上。
女冠看了眼箓牒,脸色微变:“原来是张副堂主、齐执事,请稍等。”
说罢,这女冠急忙忙转到屏风后面,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身着道门正装,从衣冠上来看,是一位五品道士。
“在下宋万,本地的主事,见过张副堂主。”此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张月鹿还了一礼,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来意简略说明。
宋万听完之后,面露难色:“张副堂主应该知道化生堂的规矩,这种药物不在减免的范畴之内,就算张副堂主是四品祭酒道士,也只能减免一成的价格。”
张月鹿对此早有预料,直接道:“报个价吧。”
宋万估算了一会儿,说道:“按照用药量来算,大约要三千太平钱,我可以做主,抹去零头,就按三千整来算。”
在宋万看来,虽然三千太平钱不是个小数目,但一位四品祭酒道士还是能拿出来的,而张月鹿又是道门中的知名人物,地师赏识,张家出身,当真是前途无量,些许太平钱,自然简简单单。
可他却不知道,张月鹿并非张家大宗出身,家世上并无太多助力,地师赏识她不假,可也不会送她太平钱,而她又是清廉自守,不肯像孙永枫那样“生财有道”,如今身上也就一千太平钱的身家而已。
张月鹿沉吟道:“三千太平钱。”
她对价格高早有预料,并不如何吃惊,真正让她感到吃惊的是,这个价格竟然与齐玄素提前估算的价格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