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月离开玉京的时候,张月鹿还未经历那场江南大案,所以张玉月的印象中的张月鹿与如今的张月鹿有些不同,这番话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张玉月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情’之一字,自古就是我们女子的枷锁。”
张月鹿淡笑道:“难道男女之情是一个人的情?怎么是女子的枷锁,就不是男子的枷锁?”
张月鹿讨厌李天贞的原因很简单,与他姓什么无关,只是单纯厌恶他不把她当人的样子。虽然李天贞在明面上也如其他世家子一般彬彬有礼,但在骨子里却是高在天上的,看待张月鹿这个张家小宗出身的女子也是俯视的。
就好像一艘航船,李天贞觉得他们这些人上人才是乘客,视张月鹿、张玉月这些女子为宠物,而齐玄素这样的普通人便是物件,甚至是供这艘航船前行的燃煤。
这就让张月鹿忍不住问一句,凭什么呢?你比我强在哪里?既然你觉得你高我一等,那么我们就比一比,输的人滚出玉京。
结果李天贞还真就输了,只能离开玉京,至今也没有回来。
张月鹿并不是个高傲的人,她可以平和地对待每一个人,唯独不喜欢这种所谓的人上人。
她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她也一定能做到,她就是有这种自信,所以她十分不喜欢张玉月的这种说辞,什么女子的枷锁云云,都是胡扯。
张玉月怔了好一会儿,她也不是傻子,明白了张月鹿要说的意思。
张月鹿的确不是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小丫头,更不是坠入情丝中无法自拔,她是太自信了。
张玉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青霄,你还是个女孩,不是女人,你不懂。”
“那又怎么了?”张月鹿并不觉得懂不懂与是不是女人有什么直接关系,难道经历了男女之事就会变得成熟?道门中不乏百岁高龄仍旧是童子身的老人,这些人可都不是庸碌之辈,大多都在道门中呼风唤雨,倒是普通人大多成亲生子,也没见如何智谋深远。
张玉月只好转换方向道:“虽然我知道有些话十分俗气,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二十多岁的人了,只是个七品道士……”
张月鹿打断道:“等我们返回玉京,他就是六品道士了,备注,享受五品候补祭酒待遇。”
“好,就算是六品道士,预备祭酒,享受五品道士的待遇,那又如何呢?”张玉月被张月鹿逼得翻了个白眼,“就连我这个没出息的废人,也都是四品祭酒道士。”
张月鹿伸出四根手指:“四个月。”
“什么意思?”张玉月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