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利而聚,这些帮会派贩卖私盐,不缺太平钱,故而声势极大,不乏有些好手。若在平时,齐玄素便要去探视究竟,这时念着七娘交代的差事,不能因多管闲事而再有耽误,当下放开脚步赶路。傍晚时分来到一处靠近雍州边境的小镇,找了家小客店宿了。
齐玄素没有吃客店的饭,而是取出自己的干粮吃,忽听得店堂中一阵喧哗,一群人过来投宿。听那些人说话时中气充沛,显然是修为在身,齐玄素探头向门外一瞧,便是途中所遇那群盐枭。
齐玄素也不在意,以入定代替睡眠,继续练气。
睡到中夜,忽听响动,齐玄素登时从入定中醒来。
齐玄素从窗缝中向外张望,只见那群盐枭挑着担子出门。
齐玄素见这伙人鬼鬼祟祟,终于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也悄然离开房间,跟在后面。
沉沉黑夜之中,隐约见那一行人挑着担子,在旷野上飞步而行,齐玄素无声无息地跟在身后,那帮私枭又似有要事在身,贪赶路程,竟不回顾,因此并没发觉。
这一路上,又不断有人从其他方向汇聚过来,同样是挑着扁担,装满了白花花的盐,最终大约有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往一个方向行去。
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到一处干涸河道,这里已经靠近雍州和凉州的交界边境,这伙人终于停下脚步。
此地也等候了一伙人,赶着马车,就听有人开口道:“终于到了。”
这伙盐枭中也有一人开口道:“两万斤上等矿盐,你们的太平钱准备好了吗?”
双方都不用江湖上的黑话,显然已经熟识,不再去找那个麻烦。
“早就准备好了,太平钱庄的官票,立兑太平钱二百圆整。”那边的人回应道,“最近青鸾卫查得紧,大宗生意太容易暴露了,只能偷偷摸摸地做些小宗生意,靠人力卖死力气运盐。”
盐枭这边有人收了官票,抱怨道:“我们百来号弟兄,一共就二百太平钱,分润下来,每人才两个太平钱。”
那边的人道:“不错了,一天能挣两个太平钱,一个月就是六十太平钱。道门的五品道士一个月也才五十个太平钱,你挣得比道门的五品道士还多,难不成你还想与那些法师们比一比?”
“这可是血汗钱,那些道士喝着茶就把钱赚了,能比吗?”盐枭这边抗辩道。
那人嘿然道:“当然没法比,可谁让人家命好呢?老兄还是认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