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已经是在道门律法现有框架下的顶格处罚。
裴小楼写信过来的原因只是向齐玄素通告一下结果,并没有征询齐玄素意见的意思,这也是齐玄素早就知道的事情,在他将留声符交出去之后,这件事的结果走向就彻底不取决于他的意志了。
齐玄素看完后,放下手中的信,坐在椅子上默了好一会儿。
在整件事上,齐玄素有气量狭小、锱铢必报的嫌疑,他不否认。齐玄素也曾经有过动摇,犹豫着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可他每每想起濒死前的无助、绝望、痛苦,这些动摇又会被一扫而空,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差一点他就死了。
死了之后,万事成空。
关键是他差点死得莫名其妙,既不是坦然赴死,也不是死得其所,甚至算不得一个明白鬼,就像一个滑稽的丑角,被人当做谈资嘲笑的那种。
那他为什么不恨?
他为什么要宽容大度?
毕竟,他不是玄圣,不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能为了大局而宽宥自己的仇人。
再者说了,就岳柳离和万修武这两个货色,与大局有什么相关。
“这样也好。”齐玄素自言自语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说到这儿,齐玄素顿了一下,自嘲道:“何必强装大度,你本也不是什么大度之人。”
他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还剩下衍秀和尚和赵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