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真人并不动怒,只是
笑道:“我与裴玄寂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想要嫁人,也不必等到现在。换句话来说,裴玄寂想要寻找道侣,同样不必等到现在。”
这个话题便被轻轻揭过。
齐玄素主动开始了话题:“我今天去见了姜大真人。”
“姜老怎么说?”慈航真人随意问道。
齐玄素当然不会提什么划清界线,而是说道:“姜大真人说,太平时节,中间派和温和派是最大公约数,可随着斗争加剧,最先死的就是中间派。一切的问题,最终都会变成站队问题。”
慈航真人轻轻拍了拍沙发的椅背:“姜老这番话可谓一针见血,没有组织的最终会输给有组织的,能对抗组织的只有组织。”
张月鹿叹了一声:“党争。”
石冰云吐出一口白白的烟雾:“何处不争?太平总是短暂,纷争才是常态。”
慈航真人挥散烟雾:“天渊是我们的人,我当然要帮你说话。”
齐玄素正要道谢,慈航真人已经抬手制止:“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同样是抬手做阻止状,慈航真人没有东华真人那么霸气。东华真人总是喜欢伸直了胳膊,手掌微微下压,居高临下,拒人千里之外。慈航真人则是把手收在胸前,手心朝前,幅度很小,有点像“施无畏印”,显得内敛且平和。
这也显示出两人的风格不同。
慈航真人离开沙发的位置,负手来回走动:“越是到了这种关头,我们自家人越是要同心协力,要一致对外,不能内斗。”
白英琼接口道:“现在的问题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是内,谁是外,还有待商榷。”
慈航真人道:“不必着急,很快就会明了。”
就在此时,萧月如走了进来,在慈航真人的耳边轻轻耳语几句。
慈航真人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让她去书房等我。”
萧月如又退了出去。
慈航真人对其他人说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下,你们随意。”
慈航真人前脚刚走,张月鹿后脚就去酒柜开了一瓶酒。师徒两个平时就是邻居,张月鹿又是衣钵传人,来这里就像回家一样,只是这些年被外放地方道府,才不怎么过来了。
石冰云则顺势占据了张月鹿的位置,与齐玄素并排坐着:“天渊,我听说两年前,你和青霄给吴光璧来了个大的?掏心挖肝的,下手挺狠。我这两年没见你,也没机会问。”
齐玄素笑道:“怎么,老上司因为老情人的事情来找我这个老下属兴师问罪?”
“我为他兴师问罪?屁!当浮一大白才对。”石冰云不屑道,“青霄,给我们满上,我敬你们两个一杯。”
张月鹿没有拒绝,反而问道:“还有谁要喝酒的,干脆一次都说了,别让我来回折腾。”
白英琼道:“那就一人一杯吧。”
张月鹿按照人头数拿出对应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全都倒了八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