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锦来了。”齐玄素开口道,“你可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丹锦”就是李朱玉的表字,两人在凤麟洲、婆罗洲曾一起共事,如今更是同在北辰堂的屋檐下,所以说话也比较随意。
李朱玉便也不再跟陈剑仇多说,转而对齐玄素道“齐首席,自你来到北辰堂,在这间签押房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十天,我上哪找你去?总不能让我也跟着跑到南大陆去。”
齐玄素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说着,齐玄素转身推门进了里面的会客室,以玩笑的语气调侃道“丹锦副堂主大驾光临,想必是有所指教,我当洗耳恭听。”
这不是阴阳怪气,齐玄素大概能猜到李朱玉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故意用玩笑来调节气氛。
李朱玉
对此心知肚明,脸上同样挂着笑,顺着齐玄素的话说道“指教可不敢当,我又不是张首席,怎么敢指教齐首席。”
齐玄素故作不满“丹锦,你是说我惧内呢?还是说张首席像母老虎?”
“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你自己说的。”李朱玉连连摆手。
她其实也是在铺垫,先让气氛轻松一点,
好有个缓冲的余地,不至于让齐玄素反感。
两人分别落座,陈剑仇送了茶进来。
李朱玉用手扶了下茶杯,却是望着齐玄素,说道“齐首席,我看了你的汇报草稿,坦诚地说,我以为不妥。”
齐玄素喝了口茶,心平气和道“哪里不妥?”
李朱玉同样是摆出心平气和就事论事的态度“你在这里面添加了不少谈及西道门功劳成绩的内容,与讲问题的内容大概是一半一半。”
齐玄素没有否认“是这样,我的确从两个方面辩证地谈了这个问题。”
李朱玉放缓来了语气,语重心长“天渊,这样不行,如果这样拿到金阙议事上讨论,那跟上面的精神是冲突的。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了,上面已经肯定了你和西道门的功劳,接下来是找问题、找不足,然后根据问题和不足来完善下一步的目标和方向,你这样上去摆成绩,会有邀功之嫌。”
齐玄素没有反驳李朱玉的话,而是说道“我知道,只是要考虑到西道门的感受和心情,不管怎么说,都是道友,同宗同源,一笔写不出两个‘道字,要是寒了人心,影响是极为深远的,这是一个更大且更不容忽视的问题。”
李朱玉道“可我们这次主要是向金阙汇报,在内部进行讨论,而不是公开汇报,更不是昭告天下。”
齐玄素放下手中的茶杯“就算要找问题,也要在实事求是的基础
上。功就是功,过就是过。”
李朱玉叹了口气,没有跟齐玄素硬顶,而是换了一个方向“在我来见你之前,国师已经召见了掌堂真人,其用意不言而明,国师很重视这次金阙议事,我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说句难听的话,你不能硬顶,更不能去以卵击石。”
齐玄素沉默了片刻“我没有硬顶,我只说一点,这个功劳,不是我齐玄素的,也不是我们北辰堂的,是属于西道门和南大陆万万民众的,也是道门上下无数人力物力辛勤支援的结果,怎么能不谈呢?怎么能不明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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