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心中一惊,松开手诀。明月停下脚步,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两年不见,为师还没有好好看看你。”她揉了揉他的头顶,“不知不觉你都这么大了。”说着又弯腰拉起他的右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总是要我牵着你,晚上还要搂着你睡,你醒来时一看不到我,就会急得抹眼泪,缠人得很。”
“徒儿记不得了。”
清风右手被握住,无法使出“血刀”,只能任凭明月牵着走。
“后来你就再也不缠我了。”明月低沉道,“渐渐的话也少了,你我师徒就好像陌生人似的。”
清风道:“徒儿懂事后敬重师父,不敢对您无礼。”
“是吗?”明月道,“你有几次偷偷看过我浴身吧?”
清风愣了一下,心想这明月怎会突然提起这茬?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明月的手忽地握紧了一些,道:“清风,你心里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呢?是把我当成师父?恶毒的女人?抑或是仇人?是想杀了我?折磨我?还是想跟我相依一直生活下去?”
“我……”清风支支吾吾,“徒儿不知道。”
“为师不是天生的魔头,”明月声音带着委屈,“若是有的选,我也可以很善良。在你之前我是杀了不少徒弟,但有些话我羞于启齿,所以不曾对你说过。清风,你和他们不一样,为师心里是在乎你的。只不过平日里故作冷酷无情,才让你如今对我心存芥蒂。”
明月的话情真意切,清风听得心中荡漾,但他仍是保持警惕,对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头来说,撒谎演戏自然也是手到擒来。不过他也暂时将杀掉明月的念头放下,听她的语气,像是有意和解,如果能够好聚好散,谁也不想拼死拼活。
二人翻山越岭回到观中,清风饿得前胸贴后背,明月煮了饭菜。自从在路上敞开心扉以后,她变得温柔许多。
清风盯着桌上的素菜,想起这两年吃的肉,不禁一阵心酸。
“这两年不好过吧?”明月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在观里每天都挂念着你,有几好次都险些忍不住,要提前叫你回来。”
清风半信半疑,心想难不成分开两年,这师父真的转性了?虽说二人有过一次冲突,但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却也是真的,就算是一条狗,也该有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