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赞许地点头：“长久以来，我一直有一个猜测。那些外来的邪神，是被光明神引诱而来。初生的世界、香喷喷的创世之力，就那么摆在宇宙之中，像是一道新鲜出炉的美味菜肴，引着无数馋虫从天外、从异界而来……”

“是诱饵。”

“正是。”老人点头，“那些来自外界的存在，与光明神一样，同样想吞噬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占有她的力量。而光明神想成为最终那个手持钓竿之人，将祂钓上的鱼和世界意识这个鱼饵，一起吞噬下去。”

“那神降实际上是……”

“是‘窃取’。

”多蒙道，“一个人只能攀登一次神阶。攀到顶峰后，成为神明，会获得一个权柄。神明之间的权柄可以互相吸引、蚕食、夺取，但是，夺取来的权柄——或是世界意识恩赐的权柄——与最初的权柄，必须遥相呼应、相辅相成，不能完全背离。”

“如果背离，又会如何？”

“只有世界意识本身，才具有足够的包容力，容纳相反、或是能互相干扰的权柄。”多蒙说，“我所说的相反，并不是指虚实、阴阳、生死这种矛盾的对立面，这种情形下，两者反而此消彼长，同属于一种权柄的掌控。

不，我所说的……就像自然与湮灭，这便是相反的权柄。自然代表万物、代表生机，哪怕死也是自然轮回的一环。但湮灭不是，湮灭是彻彻底底的虚无，是一切的终结，从湮灭中，不再有任何生命诞生。”

“莫非……神降可以窃取被神降之人的神阶？”莎尔洛莉雅猜测道。

“正是如此。每神降一次，光明神便可重新攀登一次神阶，获得一样新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