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手的姿势明明挺绅士的,却又透着一股没个正行的痞气。
他笑了一下,说:“要找我们大考官手续还挺多,这是新聘的门神?”
门神脸都青了。
“谁跟你是你们?”
“哪门子的你们大考官?”
“们在哪?”
“没有们,把们吞回去。”
高齐像个追着人啄的公鸡,连续发来灵魂拷问。
问得秦究上半身往后让了让。
他有一瞬间的纳闷,但很快从记忆深处扒拉出几句话来。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说过,这位1006号监考官,不仅仅是认识考官a,还是考官a曾经的朋友。
当初听说这些的时候,考官a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代称,一个早已被除名的前辈。年纪比他略小两岁,曾经很厉害,和他互不顺眼。
仅此而已。
所以这些只言片语,这些亲朋关系,与他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从没上心。
没想到一两年后,居然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他神奇地理解了眼前这位不太熟的末位监考官,把“您喝多了吧”这句话吞了回去。
没有在意对方不友善的态度。
游惑撑着车柱跳下来,对高齐说:“刚刚没提,001我认识。”
听见“没提”两个字,秦究又挑起眉。
游惑继续对高齐说:“我来这里的第一场考试,他是监考。”
高齐纳闷说:“一般来说,正常考完监考官都不会出场吧?”
游惑说:“违规就出场了。”
高齐又纳闷地说:“那也是把你塞进禁闭室就完了吧?”
“违规了几次。”
高齐:“……”
“他来贴身监考的???”高齐又警惕起来。
“不是。”游惑说:“贴身监考那场,他帮忙烧了考场,被罚成了考生。”
“所以你们现在是???”高齐搓着脸,表情很蛋疼。
“我们……”
游惑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秦究一眼又收回目光,说:“是朋友。”
“……”
这下换秦究疼了。
他顶了顶腮帮,表情意味不明。
高齐有点意外地看向秦究,神色复杂。
赵嘉彤轻轻捅了他一下,用口型说:失忆。
高齐了然。
心说是了,他现在相信秦究是真失忆了。不然打死他也不会跟考官a搅到一起,还朋友……多打脸呐!
考官a失忆了,001也失忆了。
所以现在这样平和地认识,和平地相处,和平地成为朋友,勉强可以理解……
个屁!
高齐心里啐了一口。
看在考官a的面子上,勉强忍一忍可以。
和解不可能。
他趁着游惑秦究不注意,悄声对赵嘉彤说:“朋友都特么是扯淡,也就现在双双脑子坏了才能当朋友。不信你等他们恢复记忆再看。”
赵嘉彤:“……确定还能恢复?”
高齐说:“谁知道呢,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回头给a试试。”
赵嘉彤蹙眉说:“靠不靠谱?你不要乱来,你当系统是死的?”
高齐撇了撇嘴:“我现在是考生。”
……
不远处,马车嘚嘚绕着圈,车夫在理鞭子。
游惑对秦究说:“我以为你被系统发配去别的考场了。”
“我也以为,但还是下车找了一遍。”秦究理了理脱下的外套,哼笑一声抬眼看着他说:“看来运气还不错。”
仲夏的天气突然有点干。
游惑舔了一下唇缝,一手插着口袋眯眼看向不远处的城堡:“考试题目听过了?这次两两分组。我”
正说着,周祺也下来了。
马车夫特别没眼色,牵着马过来打招呼说:“二位先生和屏蔽的关键字都送到了,那我先回镇子里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来镇子里找我。”
他又转头对周祺说:“屏蔽的关键字,我多一句嘴,在这里,最好不要离自己的先生太远。”
说完,他把周祺推过来,说了句再会便跑了。
周祺一脸懵逼。
秦究没说话,游惑也没有。
安静了两秒,游惑正要开口。秦究转头往不远处看了一眼,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过来,冲着这边的某个人说:“你来找朋友?”
“嗯。”秦究回了她一句,转头对游惑说:“系统强行两两一组,我也多了位屏蔽的关键字。”
游惑:“……”
过了片刻,他“嗯”了一声。
周祺:“……”
她至今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马车夫们很快撤离,城堡前的石头广场上只剩下一对一对凑成“夫妇”的考生,不知道系统在搞什么鬼。
头顶上,雷声又响了一声。
城堡大门洞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一个穿着礼服的高瘦老人走出来,银灰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扎了个揪。
他对众人鞠了个躬,说:“午好,先生屏蔽的关键字们,我是这里的管家道格拉斯。”
“公爵老爷身体不舒服,用过下午茶就睡了。我来给诸位安排房间,稍作休息,晚宴如期举行。”
他说着,大致扫了一眼宾客,然后提了个奇怪的要求说:“一对一对来。”
虽然题目说瘟疫肆虐,但城堡里的仆人们依然收拾得很精心,几乎看不出这是正在遭受苦难的地方。道格拉斯拽着一张羊皮纸,每进一对宾客,都会在纸上记几笔。
不知道他记的是姓名还是编号,但既然是系统里的np,相信他一遍就能分清所有人。
不出意外,仆人给每一对“夫妻”都安排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