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德,喝一杯。”朱元璋端起酒杯提议,徐达自然不会反对,二人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朱元璋直入主题:“天德,咱们弟兄,有话就直说了。今天的事儿,你怎么想?”
徐达当然不会以为皇帝只是单纯找自己吃饭,早就有了应对,所以丝毫没有犹豫:“陛下圣明。拿着百姓供给的俸禄,还要百般盘剥,似这样的官儿,只有一个字‘杀’。现在不杀,将来也得杀。”
“说得好,只是委屈你了,天德。”朱元璋端起酒杯说。
“不委屈,臣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全赖陛下。当初咱们为啥造反,‘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一天三遍打,不反待如何’。陛下如今给了他们三次机会,已是皇恩浩荡。”徐达立即回道。
“好!”二人又喝了一杯。
“天德,对于北边战事,你有何看法?”朱元璋又换了话题。
“陛下,此次北征,未能犁庭扫穴,臣兵败辱国,难辞其咎。”徐达上来就先告罪。
朱元璋一摆手,说:“这个今儿早朝都说过了,不赏不罚。说实在的,当初蓝玉在野马川取胜,太子就看出中路军有些突出,怀疑是扩廓的骄兵之计,提醒咱注意侧翼掩护。当时没放在心上,以为元人接连败绩,已是惊弓之鸟,哎,没想到……”
“哦?太子见机得如此之早,真是令臣刮目相看。”徐达虽然接到过朱标的信,但不知道他竟然早有预见,此时听说,吃惊不小。
朱标连连摆手,谦虚道:“一些浅见而已,不值一提。”
“你也别夸他,他还差得远。咱是问,接下来怎么办?辽东纳哈出最近不消停,定辽都司吃了不小的亏。”
徐达沉声回答:“陛下,依臣愚见,纳哈出乃败军之将,不足为虑,有定辽都司小心应付就可以了。首虑者仍是扩廓,此次他以劣势兵力,竟能抵挡我军,可见其才能之高。咱们还是要加强北边的戒备,找准时机,再次出征,不能给对方太多的喘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