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素闻大师精通儒道佛三家,今日特来请教。”朱标不打算绕弯子,捞干货。反正不管道衍上不上道,反正这辈子也别想离开他的眼皮子底下。
“殿下过誉了,贫僧徒有虚名,岂敢言教!”道衍推辞道。
“就凭当日对摊主说出灯谜的隐言,救他一命,大师绝非泛泛之辈。既然大师不肯赐教,那就当是闲聊,如何?”
道衍见推脱不得,只得应下:“既如此,贫僧奉陪就是。”
“好!先说一点,今日之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走出这间禅房,盖不承认。”朱标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比较敏感,所以先把调子定下来。
道衍何等聪明,当即明白接下来的闲聊非同一般,不由得正了正身子。
朱标:“大师以为,封王设藩之策如何?”
纵然是有些准备,道衍也没料到对面的太子笑里藏刀,竟然抛出这么个重磅炸弹。
道衍:“此事关乎朝政,非贫僧可以议论。”
朱标:“刚才不是说了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没有第三人知道。孤今日来此,就是向大师问策,您若是缄口不言,大不了,把您请到春和宫,慢慢耗着。”
道衍没想到,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太子,居然耍起了无赖,看来今日要是不出言应对一下,真是过不去了。他想起刘夫子的一句玩笑话:被朱家父子惦记上,就甩不掉了。
看这架势,他自己肯定也被惦记上了,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向进了‘谗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既然这么说了,贫僧也不绕弯子,有话直说了,万一有所冒犯,还请殿下见谅。”
朱标心中暗喜,郑重地说:“大师但讲无妨,无须避讳,请赐教。”
道衍:“于当下看来,此策是治乱之本,于长远看来,却是祸乱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