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凤鸣见状,及时出手,扳住赖布衣的肩膀,提醒道:“四弟,皇上尚未圣裁,不可造次。”
就在兄弟俩拉扯之际,只听王均继续道:“皇上,恕犯官斗胆一问。犯官未及时救护村民,固然难辞其咎。然,赖大国师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一名村妇,又该如何论处?”
此言一出,立时令得百官大为吃惊。
赵构龙颜愠怒,抬手重重一拍龙椅扶手后,沉声问:“赖布衣,可有此事?”
赖布衣闻问,推开赖凤鸣后,单膝下跪,承认并辩解道:“是,微臣是因一念之差,失手杀了一名村妇,寻龙剑亦因此失去了神光。但当时,微臣并不清楚其身份,以为她是那些行凶者的同党……”
听到此的宗泽,忍不住上前责备:“布衣啊,你怎么这么鲁莽呢!唉!”
赖凤鸣亦跟着责道:“四弟,只道你遇事急躁些,原来你竟冲动到妄动杀念!”
傅天华未料赖布衣会出手致人于死,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
秦桧和周耀昌则各自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宗煊和傅廷封则为之摇头作叹息状。
再看赖布衣,咬牙切齿的对王均道:“你想玩是不是?好!那我奉陪到底!”
他说着,抬手摘下国师帽,举过头顶,双膝跪地道:“皇上,罪臣错杀无辜,现引咎,辞去国师之位,并甘受惩处。但,主谋秦桧、从犯傅天华、帮凶王均,罪行昭然若揭,求皇上一并给予圣裁,以安民心,慰亡者魂……”
周耀昌忙上前奏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恩师若真如赖国师所言,自然是法理难逃。可大溪村被屠之说,从始至终,仅出自于赖国师所述。而谓之人证的柳冬生、柳继开,因受丧亲之痛,一个悲怒攻心,一个神志不清,剩下的柳泰生,又是名黄口小儿,都未能说清事情……柳冬生也是说了,匪徒都是蒙着面的,究竟是何路人马亦无所知。再则,赖国师错手杀死村民,难保他所说,有言不由衷之处……”
他说着,顿了一顿后,接着向赵构奏道:“皇上,微臣这么说,并非指大溪村被屠是子虚乌有,也不是要替恩师开脱,更没想过一味归咎于赖国师……微臣只是认为,若只论贪墨罪,那倒也好办。可若牵扯到人命,那就不是一两句弹劾,几声问责,能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