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福源自然是听出徐晋骞的言下之意,是在反向说自己拿妻子救子心切这事胁迫于她。
他遂腹诽道:“嗐,好你个徐晋骞,跟我玩心机是不是?好,那我就陪你好好玩!”
思及此,他便走到马车的另一侧,以满含深情又略带委屈的语调,隔着窗子对妻子道:“璃儿,说到底,这夫妻情分,不仅只在于一个情字,还得有相处的长短,你与我才做了几年夫妻,你与他又做了多少年夫妻……当年,你选择了他,如今,若你还是选择了他的话……我不会怪你……怪只怪造化弄人……但,我可以再放一次手,可是,翊航既为我姜家的血脉,就必须得认祖归宗……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眉随你,又打小跟着你,想必有很多地方更像你……若有他陪着我,好歹,也能让我有个念想……”
他说着,神情变得沮丧起来,并缓缓的背过了身去。但一只手仍紧紧攀扣着马车窗沿,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车内的徐夫人见状,心疼的抬手搭在姜福源的手背上,温柔又带着哽咽的道:“源哥,我已经伤了你一回,怎忍心再伤你一回……”
徐晋骞闻言,掀开车门帘,红着眼眶问:“小璃,那你就忍心伤我吗?啊?”说着,竟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
徐夫人见状,似想起身去探看徐晋骞。
却见姜福源,在快速握了一下她的手后,又慢慢的放开了。
徐夫人隔着车窗子,与姜福源对视了片刻后,转过头来,对徐晋骞道:“你莫要这样,是我刘璃亏欠了你……今生,缘尽于此,你,就放手吧……”
徐晋骞在怔怔的看了妻子良久后,咬了咬牙道:“好!我放手!我成全你便是!”说着,甩手撕下一片衣摆,然后咬破手指,写起了和离书。
待写完和离书,递与妻子后,徐晋骞便扭头走去牵马。
待上马之后,他又巴巴的最后看了一眼妻子,随即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同时,姜福源也上了马车,示意车夫催马起程。
……
且说,吴山这边,时逢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