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走出来的时候,裴厌抬头了。
其实从季晟羡进到试衣间里,他就没低过头了,他一直看着那扇门。
胸口跳啊跳。
很急躁,但是也很期待。
门开了,他慌张挪开眼,然后又不受控瞥过来。
他看到她细白的脖颈上有一块儿粉红。
裴厌绷住了下颌,眼底的风暴在汹涌。
藏匿情绪是他炉火纯青的手段。
现在,他压根找不到地方来藏。
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烙下标记的愤怒无处可藏。
他有很强烈的冲动,想撕碎她脖子上的吻痕。
温幼梨从进来到现在,自始至终没看过裴厌一眼。
也正是这样的做法,才让裴厌从一开始的不安,到现在死死克制的愤怒。
季晟羡往前走了一步,挡住裴厌灼热的目光,“喜欢么?”
“不喜欢。”
“怎么不喜欢?我觉得很好看。”
温幼梨对着镜子笑了笑,说了句让裴厌心肝寒颤的话。
“不好看的东西,即便它不好看,我也珍视喜欢,因为那是我的。好看的东西,即便我再喜欢,但被人抢走以后,属于别人了,我也会慢慢不喜欢的...”
季晟羡,“不喜欢就不要了。多看看,总会找到自己喜欢又合适,而且只属于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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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梨低低“嗯”了声,牵着季晟羡的尾指又回到换衣间脱裙子。
再出来,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了温宜身边,上下挑剔看看,给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温幼梨拉着季晟羡走了。
温宜僵硬站在原地。
销售跟她说话,她根本听不见。
她满脑子都是温幼梨刚才离开时看她的眼神,给她的笑容。
讽刺,鄙夷。
那高高在上的眼神,让她堆砌了十几年的骄傲荡然无存。
就好像在说...温宜,奢侈品的高定穿在你身上,你也一样是个小偷。
父亲是偷的,未婚夫是偷的,荣华富贵也是偷的。
而她温幼梨,就凭着那张脸蛋,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让男人对她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奉献一切。
野鸡的女儿,也永远是野鸡...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不是出身高贵的名媛,为什么她不能从出生时就高人一等!
温幼梨,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