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迟西也忘了自己在这雨中站了有多久,等了有多久。
福临白日回到内务府,同他说了长公主出宫去灵安寺礼佛。
自那日从雀云朝歌殿回来,每每入睡阖上眼睛,脑袋里就窜出他掐住她脖颈的画面。
那双眼睛惊恐无助,眼角的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坠,脖颈伤口处的血更是顺着他的指缝一股股涌出来。
他就跟中了蛊一样,闭上眼总是她,睁开眼还控制不住总去想。
这些日他故意忽视雀云朝歌殿的情况,直到今早福临来报...
他本想上一趟灵安寺,又觉得窝囊。
不是想握上他这把刀么?她不来主动,自己反倒屁颠颠贴过去?
做梦。
宫门外等啊等,等到乌云密布浇了他满身雨水,等到一把油纸伞都快被雨滴穿破才将她的马车等到。
他朝前迈出一步,马车帘子动了,男人长腿跨出,黑色玄衣撑了把素娟绣花的油纸伞。
孤男寡女一道去灵安寺礼佛,又一道回?
檀迟西一歪脑袋,咧嘴笑了。
三番五次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