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筹谋多年的棋局,终是要在今日下完最后一步棋,大胜而归。
任凭小皇帝与那阉狗狼狈为奸,到头来,还不是双双身陷死局?
但凡那小皇帝听话些,兴许自己还能仁慈给他留具全尸。
虽然是胜券在握,但王渊还有一处不明。
“可是查到失踪百姓们的下落?”
“属下蠢笨,还不曾查到线索...”侍从看到王渊眉心紧皱,慌乱之下又赶忙找补,“不过属下确定,那些失踪的百姓与姓檀的阉狗逃不开关系!”
王渊面露沉重,叹了口气道,“本相知晓!只是琢磨不出他到底为何这般做...”
“要不要属下再派人去查?”
“不必。”王渊思忖片刻,蓦地眉眼舒展开来,声音轻快道,“本相今日要颠覆皇权,但也不想日后落人口舌。檀迟西这一折腾,恰好给了本相适合起兵谋反的借口,本相何必揪着他不放?”
“那、那些被绑走的百姓如何处置?”
“若是死了,背负骂名的也是小皇帝与阉党。若没死,本相登基后再派人寻救,世人定认为本相救万民于水火,自然更加拥戴。”
“相爷才谋,属下钦佩。属下提前恭贺相爷心想——”
“陛下、长公主驾到——”
众人抬眉朝奉天台的玉阶看去。
在前领路的是正当值的内务府总管刘喜,后面一左一右踩着玉阶而上的正是温氏姐弟。
少年玄衣玉冠,衬着薄瘦的脊背挺拔如松,温润之中又添了少许贵气与沉稳。
而他身侧的少女妆容娇媚,璨若夜珠的一双黑眸下轻点两颗红痣,像是朱砂血烙在了那张芙蓉面上,美则美矣,但更显妖冶。
最让人瞧着出神的,还是她那身仿佛绣满霞光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