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上午,曲阳都在跟温幼梨solo。
眉头越打越皱,等最后一局结束的时候,关成明推门而入,走到曲阳身侧把人一把搂住,伸着脖子就往手机屏幕上瞟,“打了一上午,到底啥情况啊?这把赢了输了?”
曲阳把手机放在桌上,几乎是双手离开屏幕的那一刹,手指传来又麻又疼的感觉。
那是高度肌肉紧张,放松后血液循环引起的短暂麻痹刺痛。
关成明盯着屏幕,“嘿!赢了!一共赢了几局啊?”
曲阳没吭声,脖子微不可察往回缩了缩。
温幼梨搭腔,用伪装后微微粗哑的声音回道,“不愧是曲教练,我赢的那几把全是因为运气好。”
关成明咧着嘴,“小温你也别谦虚,能在曲阳手里讨好说明你也不差~秋季赛马上开始,moons要是有你加入肯定会更强。”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温幼梨觉得关成明这样直白也不太好,她随意笑着,棒球帽下的眼睛环视过屋内的一众年轻男孩儿,“真的是曲教练让着我,不信你们问他。”
话题拐回曲阳身上,一双双眼睛盯住他。
有好奇,也有打探。
而曲阳的目光则落在头戴棒球帽的“少年”身上,他心里压着一团火,而那一团火无处发泄,只能在他心里焚烧殆尽。
他很清楚这种感觉...
比赛失利挫败,在对手粉丝的狂欢庆祝声里,灰头土脸从赛场返回休息室的感觉。
失败的滋味他太了解。
生在大山里贫苦农村的他,记事起就要学着帮家里干农活。同样的年纪,出生在城里的孩子一睁眼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吃饱了一抹嘴,背着书包就有父母送去上学。
而他们这些活在大山里的孩子,要学着烧火做饭,要大冬天吃完饭在结了冰碴子的水里洗碗,还要扛起扁担帮家里的农地挑水施肥。
初中毕业,闷热的夏天四十多度,他扛着发馊酸臭的肥水往农地里走。
路上,那些绵延的山压得他喘不上气,他可以用肩膀扛起这一扁担肥料,可他扛不起这些压在他命运上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