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团的发展规划被随即被打断，只能南下深城。

但团队人数因为市场的增加短时间内大幅度扩张，导致权力分配不明确，管理模式混乱，信息传达滞后，他们是直到深城的主管被挖走的第二天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那时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深城市场全线崩溃。

后续为了断臂求生，他们把商家资源卖给糯米，撺掇糯米南下深城牵制拉手，换来了融资的时间，重新稳定了市场。

如果说前几步都是错的，那么这一步绝对是把随心团拉进了正轨。

可谁知道，他们下一个决策就做错了。

周振豪带人南下深城，企图一雪前耻，结果老朋友和死对头联手了，调转枪口，蹦碎了他们在沪上的业务，面对二打一的局面，他们再也没有试错的机会了。

而在这个疯狂烧钱的行业里，伱融不到钱，那就相当于提前判了死刑。

【全国市场不是这么做的……】

【学姐，你想当羊，还是想当猪？】

叶子卿轻笑一声，伸手拔开钢笔的笔帽，在面前的收购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随心团现在的价值已经拦腰斩了，但幸好这个行业还是火热的，他们把自己的生意及团队打包卖出去，再加上家里支持的资金，勉强可以上岸。

富二代嘛，做事情的时候总归是有后路的，不然大家开局的时候也不会这么莽，这就是有人帮忙兜底的好处。

“子卿，签完了吗？”

“嗯，已经签完了。”

周振豪双手插兜地看着她：“那就出去吃个饭吧？”

崔依婷也在他后面出现：“散伙饭。”

“好。”

静安的一家日料店内，叶子卿、周振豪和崔依婷坐在榻榻米上，默不作声的吃着，虽然表情平静，却有着谁也不知道的复杂心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起点是美梦，但梦着梦着就成了噩梦，现在梦散了，除了那让人痛苦的失落感，三个人还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我要去拉手网了。”

“？”

周振豪忽然放下筷子：“康敬涛前天打电话给我，问我愿不愿意去他们那里做个市场经理，他们现在要开辟二三线城市，急需人手。”

叶子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们家也算有名的大户了，你竟然会愿意去做个小小的市场经理？”

“我当然不是为了钱，只是在这个行业里折腾了这么久，很想见证最后的赢家诞生。”

“你选择拉手网，是因为你觉得它会是最终的赢家？”

没等周振豪回答，崔依婷反而率先开口了：“目前拉手网的优势最大，不是它还有谁呢？”

叶子卿转头看向崔依婷：“你也打算加入拉手？”

崔依婷点了点头：“我和振豪的观念差不多，折腾了那么久，总得亲眼见证一下赢家吧？子卿，你……没接到电话？”

“接到了，不过……我拒绝了。”

叶子卿把发丝挽到耳后，端起杯里的清酒喝了一口：“久惠网倒闭之后我一直不服气，总觉得那不是我的错，可做随心团的这段时间我忽然明白了，我真的没有能力去做一个领路人。”

崔依婷停了一下筷子：“失败的因素有很多，子卿你不要把压力都放在自己身上，江勤那是纯粹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我下个月就三十岁了，三十岁的人，难道还不敢承认自己平庸吗？”

“……”

“我要回临川了，以后再也不碰团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