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轻声劝解:“娘娘且宽心,有大将军与两位少将军在,陛下自会更倚重娘娘。”
见主子意志消沉,杏雨的眸子动了动,思量片刻后道:
“娘娘前些日子从广慈寺回来后已动了胎气,更接连在丧仪上劳累多日,此时的确当以安胎为重。皇上有此安排,想必也不无为娘娘,为皇嗣着想之意。
奴婢根据巴奴前些日子提供的消息,皇上对庆国公府如此看重,甚至不惜违逆先皇旨意,倒令人起疑。
这几日奴婢曾召含芳过来问了几句话,私下琢磨着,或许有牵制贞侧妃的人出现也未可知。”
蒋捷自有孕后,时常感到头脑昏沉,此时听到杏雨的话,眼眸中才渐渐有了些许神采。
“细细说来。”
含芳与春儿夏儿同为庆国公府的家生子,与春夏二人不同的是,含芳的母亲曾是国公府针线房里的管事,近身伺候过国公夫人。
“庆国公府有两位嫡女,大小姐才貌双全,声闻京城......”
蒋捷听到这神色黯了黯,摆了摆手,道:
“国公府大小姐庆知潼,本宫倒见过一面,确有几分才情。不过她及笄没多久便已香消玉殒,依稀记得她死后不久,庆国公府便遭逢变故。但即便她还活着,也应比皇上年长五岁不止。”
杏雨稍作停顿,有些迟疑的道:“奴婢要说的,是国公府嫡次女,听含芳之言,那位三小姐与娘娘一般年岁,且皇上还是九皇子时,曾多次去过国公府。”
蒋捷面色一怔,想起初见皇上那日,仿佛正是在庆国公府府门外。
彼时,蒋家初至京城不久,庆国公府正鼎盛,蒋捷随父亲母亲前往拜访。
马车刚到国公府府门外,就见一位身着百叶云纹长衫的少年,正步履轻快的穿过府门,路过蒋捷身侧时,嘴角笑意温和,恰似山间明月,盈满山阆雾气。
“国公府的三小姐?据传她身患奇疾,鲜少露面。国公府出事后能不能熬过去还未可知。”
陷入回忆的蒋捷面色柔和了些许,末了,略带苦涩的轻轻道了一句:“若国公府真有令皇上牵挂之人,倒的确能牵制那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