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道毁灭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了张唯的身上，显然对他最为在意。

至于独孤败天，以及魔主等人，都是祂的“老相识”了，此前数次伐天之战，都是他们组织起来的。

这二人对祂虽然同样威胁极大，但好歹知根知底，还在祂的掌控之中。

唯独张唯最为令祂忌惮，因为无论祂如何推算，都算不出对方的根底，对方的命运似乎一片虚无，过往的一切因果都与其毫无联系，是真正的“命运虚无者”。

另外祂与张唯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曾经在混沌星空，还有太古时空中，祂都曾与张唯有过交手，然而对方的种种手段，无不体现出他来历非凡，绝对不容忽视！

“所谓的天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值此众人纷纷积蓄自身全部实力，准备最终决战的时候，辰南却是忍不住喃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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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问曾经的天道，还是现在的天道呢？”

耳中听得辰南的声音，辰战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他。

“这有什么不同吗？父亲！”

辰南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同了，曾经的天道无欲无求，代表着至公无私，然而现在的天道……”

眼中闪过一丝缅怀之色，只听辰战声音复杂地道：“现在的天道已然有了自己的私念，祂通过杀戮众生来壮大自己的实力，已经算是一个私心庞大，实力恐怖的另类生命了。”

缅怀过后，辰战再次冷冷开口：“所谓的天道，祂并不是一个单一的生命体，在过去祂是众生的思感，是所有活着的人的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的浩瀚意念，是众生的意志。但是现在，祂却是怨气的纠集体，众生的意念早已被腐蚀，被粉碎，天道已经不是原来的天道！”

在他说完后，魔主亦是接着辰战的话语道：“现在的天道，已经不是公正的代表了，而是代表着毁灭，代表着私欲。因为祂知道当自己虚弱的时候，众生的意念早晚还会形成新的天道，所以每当祂感觉受到威胁的时候，便要行那灭世之举。因为只有毁灭众生，祂才能够阻止众生的意念合成新的天道，才能得到永存！”

自此，辰南才明白过来，天道的本质是什么。

天道，代表的是众生的意志，最强不过众生合力！

然而到了如今，天道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天道，祂只不过是一个实力恐怖，满怀复杂恶念的另类生命体罢了。

众生灭天道，天道灭众生，想不到最终的真相，竟然是这等令人心神震撼。

“你很意外吗？”

而另一边，张唯则是一脸平静地回应着：“这不是很正常么。毕竟从你诞生意识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失去掌控大千世界的能力了。因为有了私欲，你无法保持绝对的理智，失去了天道至公，无情无为的心境，除了没有躯体之外，你已经与真正的生灵无异，又焉能够算计所有？”

不过还有一句话，张唯并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完整的天道，尚且掌控不了所有，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更何况是一个有了私欲的祂。

“嗯……”

听到这番话，天道似乎沉入了思索。

虽然祂如今还保持着法则的形体，但从本质上来说，祂已经是个真正的生命体了，自然有着情绪的波动。

其实，天道的所作所为，也并没有多难理解。

祂自诞生于这片宇宙，不知多少年月之后，终于有了自己的意志，自然不愿意再变回从前那般，无情无欲，公平公正的，执掌一切。

就好像没有人，愿意变成一个机器一样。

祂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超脱，摆脱这方宇宙的桎梏。

这算错吗？

至少，站在祂的角度来看，并不算错。

“你能理解我？”

天道有些诧异，真没想到被祂视为最大威胁的大敌，却能理解自己。

“理解归理解，但我立场不变。”

张唯不置可否，在说话的同时，他那凌厉的目光，也好似穿透了重重禁制，落在了九重天外的天道身上。

伴随着他心念一动，苍穹之中，顿时浮现出了一方浩渺的星辰长河，耀射出无穷无量的璀璨星光，化作一方通天星柱，径直朝着第九重天界贯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