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瀚摇了摇头，“不是你折腾的难受了，是下水找你，看着你眼神空白的时候——就难受了。”

吴晴的心脏瞬间被攥紧，爸爸！她当时在海里找到爸爸时，爸爸就是那样看着自己的。

一生不知救了多少人的爸爸，就那么困死在海里。

可是想想今天潜入深水的感觉，她又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看见爸爸时，他的表情并没有痛苦，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氧气耗尽，人处于空蒙的状态。

爸爸，看来您走的时候并不难受，这也算是我最大的安慰……

赫连瀚发现了吴晴短暂的愣怔，伸手过来抚她的脸，“那会儿我就是想抓住你……”

吴晴回过神来，“想要抓到一个活着的我，能哭能笑的人，是吗？”现在的她明白了，完全能理解他的感受。

赫连瀚点头，对，就是这样的，就是想要一个活着的吴晴。

翌日戚壬子左牵黄，右擎苍的来到王帐前，知道王帐里有女眷，也没进去，在帐外就喊上，“兵部五品员外郎戚壬子，求见怡亲王。”

听这用词，不论是称呼还是自称，那叫一个正式，可是那声音叫一个奸佞小人。

听得帐里的赫连瀚暗自磨磨牙，要不是习惯这小子的死处儿，真想出去就撕了他。

赫连瀚才走出帐子，戚壬子正与臂上鹰隼冷冰冰的对视中，余光里发现了赫连瀚，一个利落的转身，立马用一种无比殷勤的嗓音唤道：“哟！王爷来了。”转身让出身后的栗色烈日，“马都给您带来了，您请上马。”

那声音谄媚的，连一旁侍候的太监都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赫连瀚前脚一走，泳思就无聊的问：“吴姐姐今天想玩点啥？”

吴晴昨晚就在考虑这事了，马上回答：“去帮忙把我太医局那些徒子徒孙找来吧，这么大的王帐，别浪费了。对了，之前还应了白院判，一并请来。”

泳思眼睛一亮，吴晴说的这事她知道啊，好事，自己也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