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隐藏于地下的简陋地窨子里,赵国峰和王树斌相对而坐。熊熊燃烧的火炉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红彤彤的。两人围坐在火炉旁,手中拿着碗筷,大快朵颐地享受着美味的饺子。
那火红的炉火跳跃闪烁,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光影交错间,映照着他们饱经风霜却坚毅无比的面庞。赵国峰狼吞虎咽地吃着饺子,不一会儿功夫,一大盘子饺子便被他风卷残云般地扫荡一空。只见他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随意地用手抹了一把油光发亮的嘴巴,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不禁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哎呀!真是舒坦啊!这要是能再来上一口醇香的小酒,那可就美到家啦!”
相比之下,王树斌则吃得慢条斯理,尽管赵国峰已经吃完一整盘饺子,但他自己盘中的饺子还剩下一小半。听到赵国峰如此感慨,王树斌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多言,而是继续专注地对付着盘子里剩余的饺子。
“树斌,你说我们这二百来口子人,每人一大盘子热气腾腾的饺子,这要是放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啊”,赵国峰感慨的继续说道,“你说墨阳这是费了多大的劲啊,战争期间送了这么多补给上来,还专门让人带话,说什么三十晚上,必须让所有的同志吃上饺子,还必须得吃饱”,
“哈哈哈!那自然不必多说,咱们肯定不能辜负了他这番好意啊!”说话之人满脸笑容,笑声爽朗。
“可不是嘛!该怎么说呢……这酸菜肉的饺子,味道真是绝了!简直太好吃啦!”另一人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饺子,一边赞不绝口。
此时,被称为老赵的那个人正得意洋洋地享受着美味的饺子,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得瑟的神情:“嘿嘿,怎么样?我说好吃吧!”
就在这时,王树斌盘子里的饺子已经被吃得精光。只见他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轻轻地将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端起碗来,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热气腾腾的饺子汤。喝完之后,他抹了抹嘴巴说道:“墨阳派人送来这么多面粉、酸菜和猪肉,咱们可不能浪费了他的一片心意呀!正好趁此机会,让战士们也能好好感受一下过年的氛围。”
说到这里,王树斌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不过依我看呐,这样平静的日子恐怕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喽。你们想想看,这次北满的部队趁着大江封河之际,出其不意地突然南下,给敌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咱们南满这边因为获取到的情报足够准确,及时采取了正确的应对策略,灵活机动地‘拉出来’再‘打进去’,这才艰难地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可是,老赵,别忘了,对我们来说是大胜,但是对敌人来说这次失败还谈不上伤筋动骨,他们在东北还有四十多万的军队,不光是在人数,还是装备上,他们仍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国军一定会再次向我们根据地发动进攻了,所以我们还不能盲目的乐观”。
那么,王树斌所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呢?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若不是狄淑华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毅然决然地不顾自身安危,冒着极大的生命风险,成功窃取了国军严密防守之下的军事部署机密,并且能够当机立断地选择前往襄城,借助王墨阳精心策划的安排,将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顺利传递出去,使得党组织得以精准地作出预判和决策,否则这场战斗最终鹿死谁手,恐怕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与此同时,尽管英勇无畏的红党部队在本溪、沈阳以及抚顺所构成的这片三角区域内,以雷霆万钧之势大量歼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辉煌战果。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掉以轻心。在获得胜利之后,这支纪律严明的队伍毫不犹豫地迅速撤离了战场,以免遭到敌人可能发起的第二轮凶猛反扑,从而最大程度地减少队伍可能遭受的损失。正因如此,当初活跃于三区地委的那些神出鬼没的游击队战士们,也是在接到命令后的第一时间便悄无声息地重新隐匿进了深山老林之中。
“嗯,放心吧,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妥善安排好了。”赵国峰沉稳地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不仅将巡防哨布置在了距离营地足足十里之外的地方,而且对营区内各个关键岗位的哨兵也都进行了周密的部署。至于大家的饮食问题嘛,采取轮流就餐的方式来解决。还有那些酒水,全都安安稳稳地存放在那边的地窨子里呢,一滴都没有发放下去。”
恰在此时,位于襄城韩家铺子的一幢房屋内,杨波正独坐于桌前,双眼布满血丝,面色阴沉得可怕。他一只手紧紧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则不断地往嘴里灌着酒,仿佛那不是酒而是能解他心头之恨的解药一般。
一杯接一杯,杨波的眼神愈发迷蒙,但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旺。突然,他猛地仰头大喊一声:“啊……”那声音犹如困兽出笼时的咆哮,充满了绝望与愤怒。紧接着,他像是失去理智般用双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挥,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桌上原本摆放整齐的酒菜瞬间被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边洪凯!王墨阳!李冰!你们这三个挨千刀的杂种、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我杨波对天发誓,不把你们碎尸万段,誓不为人!”杨波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此刻的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恨不得立刻扑向自己的仇敌,将他们生吞活剥。
值得庆幸的是,这里地处城郊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宽敞的大院相隔。所以即便屋内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左邻右舍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发生的一切。否则,恐怕早就有人前来查看究竟了。